灿烂的阳光普照大地,张家庄里十分安静。
平日里带头训练棍法的大眼小眼一死一逃,其他帮众更加没有心思训练。
许多人连武器都不拿,各自找个地方,或聚在一起斗蛐蛐,玩骰子,或是靠在墙边晒太阳,等待中午开饭。
对他来说,只要有饭吃,在哪儿都一样,像黑龙帮这种有饭吃还不用干活的地方,简直就是天堂。
“哈~~好困啊。”
温暖的阳光总是让人发困。
庄子西头的一户院子中,王三张开大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泪眼朦胧的躺在老藤编制的长椅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有人?”
在房屋间穿梭的李虎正好听到这声哈欠,他抬头望了眼两米多高的墙壁,小腿肌肉绷紧,纵身一跃跳上墙头。
“哇,这感觉真爽。”
稳住身形,李虎双眼紧盯在院子里打盹的王三,而王三恰好也看到了他。
“嗯?你是谁?”
猛然见到一个人窜上墙头,王三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等他睁大了眼睛想看清究竟时,李虎已经向他凌空飞来。
双腿发力,身子窜入空中,李虎如同一只高高跃起的猛兽,电光火石之间一拳正中王三胸口。
“咔。”
胸骨断裂,王三“哇呀”一声滚到地上,一张嘴,一口鲜血染红了地面。
上前跟进两步,李虎本来准备继续追击,突然发现王三口吐鲜血,眼睛上翻,摆出一副要死的样子,心中也是突然已经,连忙收起拳脚,暗道:“这小子不会是要挂了吧?”
身体大幅度提升后,李虎除了玩玩石锁,一直都没和人交过手,也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方才害怕王三大喊,引起黑龙帮众人警觉,李虎情急之下全力出手,没想到一拳就把王三打了个半死。
“咯。”
断裂的胸骨扎穿内脏,鲜血流入肺里,王三挣扎了几下后,脑袋一歪,挂了。
……
呆了几秒,李虎没想到他只出了一拳,还真把人给打死了。
刺啦。
从王三黑色的衣服上撕掉一块未染血的布条,手隔着布条将王三尚未瞑目的眼睛闭上。
完成人生首杀的李虎掌心相对,双手合十,口中默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您老一路走好。”
说实话,李虎是真没想要王三性命,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这样吧。
没错,失手杀人的李虎心里并没有什么恶心,难受之类的感觉,在他看来,王三本就不是好人,既然不小心把他打死了,那就这样吧。
默默为王三祈祷一番,李虎将他的尸体挪到暗处,顺手抄起斜靠在房门边的长枪,推门走出小院。
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得继续向庄子里摸去。
没走几步,一阵喧闹声引起了李虎的注意。
“呼啦啦啦~”
长长的竹筒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院子中间,围着一群神情激动的黑龙帮众。
“快快快,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啊!”
“我押大。”
“已经开了三把大了,这次肯定是小,我押小!”
等众人把铜板放在写着“大小”的方格里,刘四打开竹筒,露出里面的三颗骰子。
“456,大!”
报出点数,引来骂声一片。
“他娘的,都已经连开了三把大了,怎么还是大!”
连输了四把的赵六满面通红,气冲冲的站起身,指着刘四的鼻子大骂道:“你他娘的是不是出千了!”
“哎哎哎,嘴巴放干净点。”
把一大堆的铜板收到怀里,刘四心情大好,不想和输红了眼的赵六一般见识。要不然以他的性子,就凭赵六这句话,他就能把赵六的指头给撅了。
“骰子是当着大家伙的面新刻的,筒子是新砍的,自己运气不好,瞎咧咧什么!”
“对啊,输不起就别玩儿。”
“别墨迹了,快点开始。”
有人输,就有人赢。
输的灰溜溜离场,赢得还想再多捞几把,最后也都变成了输家。
不过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赵六在内,没有人认为自己会输,即便是运气不顺,也有早晚回本的那天。
他们握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铜板,叫嚷着让刘四快点开始下一把。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