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她会不会怪我。
心别跳了,好吵。
说完就走是不是更酷一点?
宁朝阳看了一会儿,轻轻地笑出了声。
她擦了擦自己的唇瓣,恍然点头:“还真是一样的,那我就不怪你了。”
江亦川倏地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多谢大人。”他颔首道。
天真纯良的小大夫,完全不记得此事因何而起,还因为她的大度而略显愧疚,难得地拿了一枚果脯给她。
“这回主要是外伤。”他含糊地道,“压一压味儿也无妨。”
小小的果脯,不知什么时候备好的。
她笑着接过来,张嘴便压在了舌根下头。
“江大夫待我这样好。”宁朝阳道,“我也不能让你太失望。”
江亦川一愣,接着就反应了过来:“可是我大哥的案子有进展了?”
她没明说,只道:“保命是不难。”
眉间的愁绪散开了一些,他的态度跟着就温顺了不少:“有劳大人了。”
看他这么担心自家大哥,宁朝阳有那么一瞬间很想直接告诉他他大哥不会有事。
可是撇开官德先不论,这话说出去,他还会心甘情愿地继续留在她身边做外室吗?
东院的灯好不容易才亮起来,宁朝阳轻啧一声,觉得有些舍不得。
无耻便无耻吧。
她想。
这天下像她一样无耻的人肯定如过江之鲫,那多她一个也不多了。
两个空了的杯盏并放在托盘里,于春景之中盈盈泛光。
宁朝阳只看了一眼,便安心地将头埋回去,继续养伤。
按照宁朝阳的计划,再静心养上十日,她就能下床走动了。
以她习武的底子和行刑那些人留情了的手法的程度来算,十天应该差不多。但她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日子里,这院子一天也没安宁。
自大盛开国以来,除王侯爵位之外,光靠做臣子就能开府的人一共也没有多少,宁朝阳不但是里头最年轻的一个,还是最有势头的一个。
这般的前途无量,又正好卧病在床,岂不就是个刚蒸熟的包子,白花花地在狗群面前晃,一边晃还一边喊:来啊,追上了就能一口咬到肉!
于是消息传出去的当天,新晋的宁府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许管家把能挡的都挡了,可有些位高权重的,实在是挡不住。
比如面前这个热爱给人做媒的荣王妃。
“我们女儿家啊,还是得有个正经夫婿傍着才好。”她拿着几幅画像,笑盈盈地与她道,“你我同僚一场,我是不会害你的,瞧瞧这些,都是荣王殿下亲自挑选的青年才俊,只要你看得上,我保管给你说成。”
皮笑肉不笑,宁朝阳道:“多谢王妃,这就不用了。”
“诶,别拒绝这么快。”荣王妃嗔怪地道,“我知道这院子里有人了,可你又不是个一心一意的,多看看也无妨呀。”
许管家在旁边听得都有些生气,他们大人怎么就不是一心一意的人呢?这不是空口白牙污蔑人么。
他想上前反驳,但还不等他开口,自家大人先说了。
“我是不一心一意。”她扫了一眼那些画像,从鼻尖里嗤了一声。
“可也不是什么破烂都往院子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