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处理完手中的政务,姗姗来迟。
一跨入门进来就瞧见他悠闲自得的喝着茶,旁若无人,甚是嚣张。
赵岳皱眉,"本官让你去查案,如今时间过半,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喝茶。"
萧怀悰懒懒的抬眸,反客为主的暗讽:"赵大人先前身为副将,打理军队领兵打仗,眼下被调到这,连简单的凶杀案都解决不了。"
赵岳坐下来,也不恼,"简单?你这小小年纪猖狂得很。"给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经心的提到:"既然简单,又为何让郡主接手?"
他喝一口才回应,"郡主是大理寺女官,查案是她的本职。"
赵岳顺着他的话,"而你的任务,从我这里套问检举侯爷的叛徒。"
萧怀悰眼神稍冷,坦然承认,"你既已知晓就识相的说出来。"
"否则……"
赵岳打断他的话,轻飘飘的嗤笑,"杀了我?"
转而放下茶杯,摇头叹息,"肖昀,你太让我失望了。"
"侯爷九泉之下若是知晓,定会心寒不已。"
萧怀悰脸色阴沉,"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出言攻诘于我?"
赵岳同样没了好脸色,正视着他,直言道:"你不配当他的儿子。"
此话一出,周围霎时陷入一片死寂。
手紧紧攥着茶杯,攥得泛白,似酝酿着满腔怒火,睫羽半垂,黝黑的眼眸暗藏杀意。
赵岳面不改色,看出他在隐忍,不禁冷声嗤笑,"如你这般年纪时,侯爷早已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号领千军万马,雄心壮志只为安邦定国。"
"而你,毫无计谋,毫无胆识,一心只想着杀人。"
"平日里浪荡江湖,竟学了些旁门左道,沾染满身戾气。"
"枉生侯门,枉为人子。"
话落,一道清脆的瓷杯破碎声响起,茶水从掌心中流泻而出,渐渐混染了血色,浸湿满手。
萧怀悰缓缓抬起眼帘,暗眸如淬了毒般阴鸷,满腔怒火跃然于脸,咬牙切齿的挤出声音,"赵岳,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赵岳神情冷然,"你能杀我,但杀了之后呢?"
"什么都改变不了。"
"反而被扣上杀害朝廷命官的帽子,得不偿失。"
他怒极反笑,冷幽幽道:"命官?"
"我杀的朝廷命官可不少。"
"你们这些恶官奸贼,脚踩着忠将豪杰的尸体步步登高,活在太平盛世,受民敬仰,简直天理难容。"
"杀了都觉得是轻的。"
赵岳不以为然的轻挑眉,仿佛置身事外,"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也终会见分晓。"
话音一转,眼神轻蔑的睨视着他,"战场不缺贪生怕死的逃兵,朝堂不少人面蛇蝎的恶官,而你两边都不是。"
"只会在作死的路上来回徘徊,污水中游行,无论哪一头都没有终点,自始至终都待在原地。"
"碌碌无为,耗费精力而死。"
话至此站起身,"妄想别人能帮你,殊不知自己在间接性的将别人一步步推入深渊。"
"郡主护不住你……反之亦然。"
听到这,萧怀悰瞬间坐不住了,"你若敢动她,我必让你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赵岳轻笑出声,扬长而去。
他死死攥紧拳头,碎瓷陷入掌肉,血流涔涔,一滴滴的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