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中文

最新网址:www.xpaozw.com
字:
关灯护眼
泡泡中文 > 池鱼思故渊(池鱼思故渊原著小说) > 第29章 你不是麻烦

第29章 你不是麻烦

“别想了。”看着她又皱起来的眉头,沈知白连忙道:“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你受了伤,要补身子,先吃点好不好?”

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怎么也做不到平静地面对沈弃淮,爱也好恨也罢,都是这世间最浓烈的感情啊,根本掩藏不了。

“嗯。”回过神,池鱼朝他感激地一笑:“我自己过去吃吧。”

爱错了人,就像得到了蜜饯也得到了匕首,糖尝多了,匕首划下来的时候就更疼,疼也就罢,伤口还会被撒上以前的蜜饯,爱恨交织,痛不欲生。

“别动!”沈知白立马按住她:“你肩上有伤,动不了筷子,我替你拿来。”

在沈故渊看来,沈弃淮罪不可恕,她就得恨极了他,将所有过往全部抹空。可她是人啊,那些感情是十年岁月流淌出来的,就算她恨极了沈弃淮,心里也始终会记得他以前的好,记得两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池鱼一愣,刚想拒绝,沈知白就已经跑出去了,没一会儿就端了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和几碟菜来,饭和菜夹在一起,凑到她唇边来。

“师父行事果决,自然不会喜欢我这样拖拖拉拉的。”靠在床头,池鱼耸肩。

“啊”

沈知白不赞同地皱眉:“这么多年的感情,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又不是骡子卸货!”

有点不好意思,池鱼伸手:“我自己来吧,能用筷子的。”

“是我的问题。”池鱼苦笑:“我没能对沈弃淮完全释怀。”

沈知白严肃地道:“你我认识这么久了,还这么见外吗?快吃,饭菜都要凉了。”

“怎么会这样?!”沈知白瞪眼:“他疯了?”

池鱼干笑,张嘴吃了他夹来的一大口饭菜,细嚼慢咽下去,总算有了点活过来的感觉。

“……没事。”池鱼勾了勾唇,鼻尖微红:“师父大概是不想要我了。”

“慢点吃。”沈知白就着碗喂她,喂着喂着就轻笑了一声。

“因为你好像很难过。”沈知白抿唇:“谁欺负你了吗?三皇叔呢?”

“怎么了?”池鱼抬头,嘴角边白生生的米饭闪闪发光。

微微一愣,池鱼垂眸:“为什么担心我?”

眼里光芒流转,沈小侯爷靠近她,伸手捻了她嘴角的饭粒,低声道:“长辈们都说,饭吃到脸上,会长麻子的。”

沈知白总算松了口气,目光缱绻地看着她道:“会笑就好,我很担心你。”

脸上一红,池鱼嘿嘿笑了笑。

“扑哧。”被他这表情逗乐了,池鱼没忍住,笑了出来。

沈知白靠得太近了,整个人差点要压到她身上。她觉得有点不妥,伸手就轻轻推了推他。

“说时迟,那时快,我飞身过去一脚踢开那把剑,将你救了下来!”沈小侯爷声情并茂地道:“你那会儿要是还醒着,一定能看见我的英姿!”

然而,这一推,沈知白整个人竟然直接飞了出去,衣袂飘飘,看得池鱼不敢置信地低头打量自己的手:“我没用什么力气啊?”

眼瞧着天都黑了,他以为自己一定会在巷子里过夜,谁知道就听见了打斗声,出去就看见了有人一剑刺向池鱼的背心。

“你没用,我用了。”森冷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池鱼瞬间头皮一麻。

他今日是打算去仁善王府的,但是走到半路身边的小厮就不见了,于是他靠着自己惊人的方向感,迷失在了很多长得一样的巷子里。

沈故渊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美目半阖,如鬼神降临般,压得人气息都是一紧。

伸手拿了枕头垫在她背后,沈知白一脸严肃地道:“要不是我恰好路过,你这会儿怕是真活不了了。”

背后沈知白一个鹞子翻身落地,反手就来拽他:“你做什么?”

有些呆愣地撑起身子,池鱼迷茫地问:“我怎么还活着?”

“做什么?”沈故渊冷笑,侧头看他:“我收拾自己的徒儿,还用得着你来管?”

“是我。”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沈知白叹息道:“你昏迷了一个时辰了,还以为要明日才能醒。”

挤回床边护着池鱼,沈知白皱眉道:“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靠近她!”

艰难地动了动脖子,池鱼侧头看着他,声音嘶哑:“小侯爷?”

“哟。”沈故渊眯眼,皮笑肉不笑:“侯爷真是一贯的情深义重,可惜人家未必领情。”

伤口生疼,硬生生将她从梦境里疼醒,池鱼睁开眼,还没看清眼前的东西,就听见沈知白一声低呼:“你可算醒了!”

池鱼垂眸,没敢抬眼看他,只轻轻拉住了沈知白的胳膊,低声道:“侯爷不必紧张,师父既然来了,想必是有事。”

“是。”

有什么事能这么气势汹汹的?沈知白很是不悦地看着他,道:“那您说,为何事而来?”

黑漆漆的冬夜,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沈故渊撑着下巴看着马车外头,掐了掐手指,脸色就是一沉:“苏铭,去静王府。”

下颔紧绷,沈故渊冷冷地看着这两个人,沉声开口:“自然是关乎社稷百姓的大事,宁池鱼先跟我回去,不然,这摊子我可收拾不了。”

踉跄半步,沈故渊老大不爽地瞪她,郑嬷嬷却半点不怕,提着裙摆就去喊苏铭。

池鱼微僵,捏着拳头道:“这么严重吗?”

“主子慢走。”郑嬷嬷在他身后,体贴地将他推出了门:“老身让苏铭去备车。”

“是。”

“好冷……”他不找了行不行?

沈知白狐疑地看着他,道:“这种大事,怎么会跟池鱼扯上关系?”

黑漆漆的天,一个月亮都没有,寒风凛冽,沈故渊一只脚刚跨出去,就很有想收回来的冲动。

“我骗过你?”沈故渊冷笑着问。

眼里微微一亮,郑嬷嬷很是高兴地应下:“是。”

沈知白抿唇,勉勉强强让开了身子:“那我跟着一块儿去,可以吧?”

踌躇了一会儿,沈故渊扫一眼桌上的晚膳,不情不愿地道:“罢了,总不能浪费粮食。我出去找她,你把饭菜热着。”

“可以。”沈故渊嗤笑:“只要你去得了。”

说是这么说,身体却诚实地怀念起池鱼身上的温度。天太冷了,他想抱着她,不然今晚上这么冷可怎么睡?

这有什么去不了的?沈知白起身就准备让人去安排马车,谁知道刚出内室,外头的管家就急急忙忙跑过来道:“小侯爷,王爷摔倒了,您快过去看看!”

“什么姑娘家。”沈故渊翻了个白眼:“她哪里算姑娘家。”

静亲王也算上了年纪了,摔倒一下可不是小事,沈知白一慌,连忙道:“带路!”

郑嬷嬷抬袖掩唇,笑得眼睛眯成月牙:“主子,您想做什么事情都是能做到的,又何必非得憋着让别人来猜呢?以前大人还在的时候,就常说您这性子,以后若是遇见姑娘家,必定有劫。”

说完扭头就拿了个牌子塞进池鱼的手里:“这是王府的牌子,你有事随时来找我!”

他也知道她不会,问题是这句话就已经是个台阶了,这没眼力见的,就不能顺着他的话去把池鱼给找回来?沈故渊很不满意地看着她。

池鱼愣愣地接着,抬头就见小侯爷瞬间跑得没了影子。

郑嬷嬷很是无辜地道:“啊?池鱼丫头还要回来?这么晚了,怕是不会了吧?”

是个孝子呢,池鱼低笑,捏着牌子看了看,放回了枕头上。

不悦地看她一眼,沈故渊道:“你是打算饿死她?”

“人家掏心掏肺地对你,你也这样不领情?”沈故渊看着她的动作,冷笑一声。

然而今日,郑嬷嬷只摆了一副碗筷。

池鱼依旧没抬头,抿唇道:“欠的恩情没法还,既然还不了,还是不欠为好,我不想再给人添麻烦。”

主屋里暖和,他向来是在这紫檀雕花圆桌上用膳,池鱼胃口很好,每次都边吃边夸郝厨子的手艺,能吃下好大一碗,看得他也能跟着多用些。

沈故渊一顿,脸色有点难看,张口想说什么,就见她已经从床榻上下来,朝自己行礼:“您既然有事,那咱们就先回去吧。”

“主子。”郑嬷嬷端了晚膳进来,笑眯眯地道:“您来用膳吧。”

说完,自个儿先跨出了门。

天色渐晚,沈故渊眯眼看着窗外,脸色阴沉。

这算是,跟他闹脾气?沈故渊很是不悦,挥袖跟上去,一路上都没个好脸色。

“你啊你啊。”他低声道:“可真是多灾多难的。”

回到仁善王府主院屋子里,他伸手就扔给她一套裙子:“换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沈知白看着床上还在流泪的人,叹息一声,替她拨弄了一下含在唇上的碎发。

池鱼一愣,低头看了看这崭新的白狐毛冬裙,抿唇道:“处理事情而已,还要换衣裳?”

“是。”

“我看着你这一套静亲王府的丫鬟衣裳不顺眼,行不行?”沈故渊眯眼。

秀眉紧皱,沈知白想了想,道:“暂时不必让外人知道她在我这儿,都出去吧。”

她身上有伤,衣裳也被剑割破了,静亲王府少女眷,自然只能拿丫鬟的衣裳让她先穿着了。池鱼叹息,想了想,还是先去把衣裳换了。

管家低头:“他们打死不招,王府也不好滥用私刑,已经移交廷尉衙门了。”

肩上还缠着白布,池鱼动作有些缓慢,换完出去,意料之中地就又收到一声吼:“你手断了还是怎么的?”

“刺客拷问出什么了吗?”

硬着头皮在桌边坐下,池鱼小声问:“我能帮上什么忙?”

管家摇头:“仁善王府那边没有找人的消息传出来,也不知道这位姑娘为什么离开王府遇刺。”

伸手拿起碗筷,沈故渊面无表情地道:“陪我把这桌菜吃了。”

“池鱼?池鱼?”沈知白坐在床边小声喊着,见她没有要醒的迹象,一张脸沉得难看,扭头问身边的管家:“打听到了吗?”

哈?池鱼终于抬头,神色复杂地看向他:“您说的关乎社稷百姓的大事,就是让我回来吃饭?”

大夫干笑,他只诊断得了身上的病,心里的可诊不了哇。

沈故渊脸上一点心虚的神色也没有,反而瞪她,底气十足地道:“你不回来吃,我一个人吃不完,就得倒掉,倒出去让外头吃不饱饭的百姓看见了,定然就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从而对皇室心生不满。然后民怨沸腾,叛贼四起,战火点燃,天下遭殃!你说,这难道不是关乎社稷百姓的大事?!”

“那怎么流这么多眼泪!”抬手看了看自己浸湿的衣袖,沈知白很是不敢置信,眉头紧皱,手忙脚乱地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继续给她擦脸。

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池鱼呆呆地拿起碗筷,跟着他吃。

旁边的大夫拱手道:“小侯爷莫慌,这位姑娘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刚用了药,疼是有些的,但没有性命危险。”

“不对啊。”吃着吃着就反应了过来,她瞪眼:“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您可以叫郑嬷嬷陪您吃啊!”

静王府,沈知白就着衣袖捂着她的眼角,心疼得白了脸:“怎么会哭成这样?很疼吗?”

沈故渊一副懒得理她的模样,自顾自地挑菜吃。

“别哭了……”

池鱼皱眉,很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想放下筷子不吃。但……今天郝厨子做的全是她喜欢吃的菜,吃两口再走吧?

温暖如春的宁王府,大门合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舔舔嘴唇,池鱼夹了桌上的糖醋鱼,扒拉下去好大一口饭。

咧嘴笑着,眼泪都流进了嘴里,池鱼抹了一把,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高高兴兴地拉起自己父皇母后的手:“走,我们去用午膳。”

沈故渊斜她一眼,轻哼一声,舒舒坦坦地把自己碗里的饭菜都吃了个干净。

“这傻孩子。”宁王妃心疼地护过她来,低头看了看:“玩傻了吗?今日尽说胡话。”

风卷残云,池鱼恼怒地打了个饱嗝,起身道:“吃完了,那我走了。”

呆愣地捂着额头,池鱼傻笑,笑得眼泪直流:“好啊,女儿想尝尝父王的家法。”

“站住。”沈故渊眯眼:“你想去哪儿?”

“再这么贪玩,为父可要家法伺候了!”

背脊僵了僵,池鱼头也没回,捏着拳头道:“我想清楚了,您与我无亲无故,至多在辈分上唤您一声皇叔罢了,十几年来没有丝毫交集的人,我不能这么自私拉着您非得替我报仇。”

又哭又笑,池鱼抓着母妃不敢松手,小心翼翼地走去自家父王身边,抬头就吃了他一个爆栗。

“哦。”沈故渊起身,慢慢走过去:“所以你就打算欠了我的恩情不还?”

抬头看看,熟悉又陌生的院落里,自家父王也站着,一脸严肃地道:“在门口哭像什么话?进来,为父今日还没看你功课。”

微微一愣,池鱼有点心虚地搓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您以后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就再吩咐吧。”

“这是怎么了?出去玩了一趟,嘴巴就这么甜?”宁王妃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拿帕子擦了擦她的脸:“乖,今天有你最爱吃的糖醋鱼,母妃亲手做的。”

“现在就有用得上你的地方。”

“母妃……”鼻子一酸,池鱼大步跑过去扑进她怀里,哇地就哭了出来:“母妃,我好想您!”

声音陡然到了耳畔,激得池鱼一层颤栗从耳后直达心里,捂着耳朵就回头看。

朦朦胧胧之间,她看见了远在边关的宁王府,自家母妃站在门口朝她温柔地招手:“鱼儿,快过来,午膳都做好了,你怎还在外头玩?”

沈故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伸手就将她拽了过去。

远远的,好像有谁在喊她,然而她不想听了,闭眼就陷入了黑暗。

“呃。”闷哼一声,池鱼抓住他的手:“您……”

“池鱼?池鱼!”

“闭嘴。”伸手将她压在床榻间,沈故渊俯视她,沉声道:“我冷。”

抬头看看澄清的天空,她突然有点想笑。死其实才是最轻松的,等死了之后,她就什么痛苦也不会有了。

这两个字说出来,不是应该楚楚可怜的吗?怎么落他嘴里,就跟命令似的了?池鱼错愕不已,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倒的确是冷着了,触手生寒。

极限了,可以把命交出去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真少爷回府从卜算开始入道徒弟全成圣,我躺平亿点怎么了?反派:重生之软饭强行喂嘴里武荡乾坤,从日月齐辉开始我的女朋友降落凡界只为做个凡人万古至尊龙婿降妖除魔的我被直播曝光至尊仙农我的系统狂霸又酷炫!一觉醒来,宗门就剩三瓜两枣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