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在海面上航行了几天,随后转航入一处岛湾——迷迭岛。
这座岛不是一般的岛屿,而是开在海上的销金窟,是由一个匿名顶级富豪开发的游戏场,其中以博彩业闻名,大大小小的赌场遍布全岛,这里没有昼夜之分,来这里游戏人生的人非富即贵,不然不可能承受住这惊人的耗钱量。
钱仲贺和谈宴来这里,也是别有目的。
钱氏集团家大业大,支系盘根错节,这里面便免不了想要浑水摸鱼的人,钱仲贺虽然独立于钱氏之外开创了勋合,抓住了互联网浪潮,成为浪尖顶端的佼佼者,可这块肥肉依旧少不了虎视眈眈。
那几个伏诛于钱氏支系的旁门远亲虽然忌惮钱仲贺的业界手段,明面上装作大尾巴狼,单纯无害,可背地里却兴风作浪,联手勋合其他对家暗箱操作,想要以蚍蜉之力撼动大树。
这些小把戏本不被钱仲贺放在眼里,但那些人却以为钱仲贺投鼠忌器,这些天的动作越来越大,竟然肖想觊觎中海港口那片地上去,这块地是政府出资想要大作为,勋合投标,这块有分量的蛋糕自然不是谁想夺就能夺走。
钱仲贺看惯了那些跳梁小丑的把戏,他坐山观虎斗,只等一个契机,等到那些人为夺权争利两败俱伤后,他再坐收渔翁之利,将其一网打尽。
钱仲贺擅惯沉着稳重,这次路过迷迭岛,暗中与接头人拿到中海那片地的标书,只要这份文书拿到手,无论那些人如何猖狂,勋合也将不受影响。
在海面上待久了,来到陆地稍有些不适应,谈宴刚走到平地上,踉跄了两步,便被后面跟上来的钱仲贺一把扶住,牵着他走出港口。
专车早已在门口等待,钱仲贺和谈宴上车,很快带着他们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前。
这个建筑外形十分巴洛克风格*,混合式的欧洲复古建筑,却没有厚重沉稳的历史感,墙壁上的雕塑全用金塑,独特的尖拱和极其华丽的花窗玻璃作为装饰,金色霓虹灯带与金色玻璃堆砌而成的立面,门口罗列着名牌豪车。
这是钱氏旗下投资的赌场,海上赌场自然少了许多规则限制,也最大程度地满足人心中的私欲和放纵,这间赌场自然说不上什么清白,红着脸进白着脸出的大有人在,只要人心中有欲,那在这个销金窟里,就不可能独善其身。
开在海上的赌场,没有公序良约的限制,一切都可能发生。
钱仲贺从泥泞的钱氏脱身而出,便不会再沾染这些踏着法律边缘游走的交易,只冷清地看着钱氏的资产盘枝错节地勾连着,置身事外。
刚上岛,钱仲贺来迷迭岛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不一会儿就来好几批不同的人问好,钱仲贺向来不喜这些应酬,只是简单客套两句,便闭门谢客。
晚上钱仲贺带谈宴下楼,这间酒店的服务性不错,二层三层是宴饮区,六层还有健身房和棋牌室,顶层有露天看台和泳池,能将迷迭岛夜景尽收眼底。
钱仲贺和谈宴在二楼用餐,出来时便撞上一些人,为首的是陈氏集团的长子——陈世钦。
他与钱仲贺同岁但却不同命,陈氏内部争斗不断,他虽然身为陈氏嫡子,却处处受人掣肘,且能力不强,好胜心极大,傲睨自若。
前两年和钱仲贺看上了同一块地,后来却因为陈氏内部资金链断裂,跟进不上,这块地便理所应当地落入钱仲贺手里,但也因此被他怀恨在心,从此便看不惯钱仲贺,却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他身边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汪家名不见经传的私生子汪轩易,另一个同样不堪入眼的钱氏远亲,钱升笛。
这三人如同狗皮膏药缠在一起,实属上流圈子里的‘地痞流氓’,这个钱升笛的父亲钱刚寅就是这次兴风作浪的刺头。
钱升笛向来心高气傲,在同辈之间,钱仲贺总是压他们一筹,钱升笛心里的多年的怨气积攒了多年,可明面上却又不得表现出来,他看着钱仲贺那张冷脸,心道:“这次投标结果下来,看你还能装多久。”
他早就听到父亲有意与钱仲贺为敌,这次拿下那块地也是十拿九稳,到时候勋合股票大跌,他爹便顺势接手勋合,到时候钱氏和勋合都将被他们所有。
陈世钦瞥见钱仲贺身后的谈宴,眸子转了转,继而挂上虚伪的假笑:“钱总来了啊,下午便听到有人说钱总来迷迭岛了,我还以为是他们瞎传,没想到这就见到钱总了,真是好久不见。”
钱仲贺神情冷淡,眸间带着似笑非笑的嘲讽,“陈公子倒是风雅,在这迷迭岛内一掷千金,名声大燥。”
陈世钦在这里夜夜笙歌,长袖善舞,玩的好不快活。一晚挥霍掉七位数,却是给别人做嫁衣,没讨到半点好彩头,人前都奉承他一句陈公子,人后却尽遭人耻笑。
陈世钦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哪里哪里。”
钱仲贺晏然自若:“既然陈公子游玩,那好兴致,我就不奉陪了。”
陈世钦:“钱总请便。”
钱仲贺神情清冷,气度泰然,牵着谈宴离开。
陈世钦盯着两人紧牵的手,若有所思,片刻后像是想通了什么,瘆瘆一笑,压住眼眸里的恶意。
钱仲贺带谈宴在岛上歇两天,游艇上的物资充足,淡水足够,但比新鲜度,仍旧不及岛上的供应,迷迭岛虽然是最大的赌博地,但其旅游资源也丰富,这里还有最大的购物中心,奢侈品应有尽有。
谈宴自然对赌博不感兴趣,钱仲贺也不会让他趟这趟浑水,于是钱仲贺带着他来逛购物中心。
谈宴倒是对奢侈品兴致缺缺,比起逛商场,他更喜欢呆在游艇上,静谧自由,还能无限制地近距离观察钱仲贺,了解他的喜好。
钱仲贺比这些奢侈品对他的吸引力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