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识大体,乃是太元之幸。”
白鸣鹤微微点头,夏忆香行了一礼后便自行前往藏书阁,唯剩下一众弟子面面相觑。
“掌教,这沈秋雨擅闯禁地一事,师妹仅仅是罚她在思过崖思过,未免太轻了一些。”
李程明接过话茬,提出了异议,但见他斜睨了一眼沈秋雨,道:“依我看,也该将她罚至杂役部当差。”
“师兄的算盘打的倒是好,秋雨前往禁地是因我旧疾发作,她这才特意冒险想要摘取灵草,要说此事也是因我而起,掌教若是加重惩罚,便连同我一起惩戒了吧。”
沈秋雨面露讶色,随后只觉得心头一暖,她从不知原来长烟这般维护她,虽面上冷若冰霜,对她甚为严厉,实则暗地里却对她的每一件事都上足了心。
“罢了,近几日风波太多,念在你一片赤足孝心,便在思过崖好好思过,莫要辜负你师父一番苦心。”
“是,弟子明白。”沈秋雨跪地扣礼道。
这场闹剧终是收了尾,只是沈秋雨如何也想不通,何故一向是非分明的掌教对夏忆香一事竟不在追究。
“师父。”
沈秋雨与夜卿年一同出了主殿,正巧身后长烟缓缓而来,沈秋雨便行了一礼,目光里躲躲闪闪。
“你年纪尚轻,难免顽劣,为师并不怪你,但不成规矩,无以方圆,下次切莫为了为师冒如此风险。”
“弟子知道了,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
“这世上许多事情,并非是真相都要一一勘破,往往真相背后会有太多错综复杂的事情,静以观之,以心应之,记住此话。”
“静以观之,以……心应之。”
沈秋雨重复这一句话,虽尚不明白长烟话中的深意,但仍道:“弟子谨记师父的话,在思过崖定勤加修炼。”
“嗯。”
长烟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落于夜卿年身上,道:“卿年,近段日子还望你时常前去思过崖,多与秋雨一同修炼,这孩子性子太倔,你生来沉稳,正好磨磨她的戾气。”
“掌脉放心,卿年定不遗余力。”
在去思过崖之前,沈秋雨获掌教允许,可以前往长清阁待上一个时辰,还未行至阁内,便见玄言兴奋地冲了过来,脸上掩饰不住的欣喜,“我就说,师姐吉人天相,定会逢凶化吉。”
“傻小子,这般高兴。”沈秋雨嗔怪道。
玄言乃是自沈秋雨在长清阁一直陪伴的小弟子,亲如姐弟,也时常与胡青光钻研医术,资质尚好,沈秋雨打算再过几年让胡青光带他下山历练,真正将医术施展起来。
“玄言,太子呢?”
玄言听后,一拍脑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沈秋雨,道:“哎哟,瞧我这记性,这是太子临走时让我转交于你,师姐,太子和将军这般重视于你,将来你嫁入王室,也莫不是一个选择。”
“嘿!你这个臭小子,长本事了。”
沈秋雨一记暴栗子打在玄言身上,随后二人嘻嘻哈哈玩闹在一起,却不知暗处,一双锐利如刀的眼睛正默默注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