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只是一字回应,沈秋雨便顿时清醒了三分,看向面前神色清冷的南宫绝,不由压低嗓音道:“太子,此乃太元的思过崖,有众多弟子把守,你是如何进来的?”
南宫绝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怀中的几坛桃花酿交到了她手中,方才开口道:“胡先生说你素来喜欢喝这桃花酿,可是真的?”
“这……自然是真的。”
沈秋雨略微尴尬地接过南宫绝手中的桃花酿,暗地里咒骂胡青光百遍,什么事情都往外说,面上却笑意不减,轻轻打开酒坛的槽盖,熟悉而醇香的气味直钻她鼻尖,勾的她喉咙发痒,只想抱坛痛饮,奈何南宫绝在此,也不能太过放纵,只得收敛了些。
南宫绝并不知此刻沈秋雨所思所想,见她不如往日一般活跃,只当是因为受了责罚的缘故,便道:“你被罚之事我已听说,长烟掌脉素来严厉,但仅仅是责罚你前来此处思过,已是不易。”
“我并未生师父的气,师父曾在下山历练时受过重伤,身子一直不适,因而落下了旧疾,我此次前去禁地不过是想要采摘灵树上草叶入药,岂料……”沈秋雨一脸失落。
南宫绝恍而一怔,想起那日沈秋雨身在险境还不忘灵草一事,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她的师父,念在此处,他抬眸看向沈秋雨。
面前的这个少女,在浮华复杂的皇宫外,在一心只问修道的太元山境内,都是独特的存在,不喜争斗,心向自由,这样的女子,太过熟悉,却抵不过陌生。
“太子?你怎么了?”
见南宫绝盯着她微微有些发愣,沈秋雨莫名其妙地唤了一声,随后将已开启的酒坛递了过去,“谢谢你今日替老胡送来桃花酿,你我不如今日卸下彼此身份,痛痛快快畅饮一番。”
卸下……彼此身份。
南宫绝微微勾了勾唇角,随后目光转至她腰间的一枚玉珏,顿时脸色一沉,拿着酒坛的手一颤,问道:“你腰间的玉珏……”
“奥,这个啊,这是宁将军所赠,说是日后可保我一命。”
沈秋雨看向腰间的那枚精致玉佩,不解道:“太子可是觉得这玉珏有何不同之处?”
“没什么,既然是宁将军所赠,我也不便多问,你救过他性命,他赠予你玉珏也算是报答。”
话虽如此说,可南宫绝心头却漾起一丝醋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面前的少女却并不知情,只是微笑,大口喝酒。
一坛酒很快下去一半,沈秋雨的手突然被按住,听见南宫绝沉声道:“别喝了。”
“为什么……太子,说好了要一起喝,怎么你滴酒未沾……你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