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长修殿外,一名青衣弟子前来禀告,“太元大殿外有一名满身血污的男子求见,说是有要紧之事,需亲自面见掌教。”
“何故不问明身份便私自放人前来?”
白鸣鹤面色阴沉下来,青衣弟子见状,忙秉剑,支支吾吾道:“是因为……他抱着沈小师妹,且小师妹受了伤……”
“什么?”三人俱是一惊。
还未待青衣弟子说完,白鸣鹤便带着长烟和胡青光前往主殿,唯剩下青衣弟子一头雾水,挠了挠头道:“掌教,长烟姑姑和胡先生今日好生奇怪,小师妹不过是受了点脚伤,与寻常玩闹无疑,怎这般慌张,奇怪……”
主殿外,宁飞宇怀抱着沈秋雨抬头看向这大殿的构设,嘴角不由漾起一丝笑意,沈秋雨的目光在男子身上逡巡,心里不免想着:此人行事谨慎,绝非寻常之人,莫不是真的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可是随后,她便被周边弟子的异样的目光打断了思路,没好气道:“你如今进了太元,该把我放下来了。”
“姑娘受了伤,我理应负责。”
“你这个人当真是无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沈秋雨怒道。
看着沈秋雨怒不可竭的目光,宁飞宇却是佯装浑然不知,笑道:“姑娘大恩,飞宇无以为报,倒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以……身相许?
沈秋雨瞪大了眼睛,似是不可置信此话是从方才一个生命垂危,目光冷峻之人口中说出。
“掌教到。”
待白鸣鹤一行人赶至主殿之时,宁飞宇已抱着沈秋雨等候多时,一众人的目光落至沈秋雨身上,她忙挣脱宁飞宇,踉跄落地,却只觉得脚踝钻心得疼,不由冒出一身冷汗。
“你这丫头,这脚踝怎的被划伤的?”
胡青光当下奔过去扶着沈秋雨坐在了石阶上,查探了她脚上的划痕,素手一挥,沈秋雨顿时觉得一股暖流在她脚踝处游走,随后略带歉意道:“让老胡……啊不,先生担心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阁下又是何人?”白鸣鹤在看清宁飞宇的样貌后,目光一滞,“宁将军?”
“白掌教别来无恙。”宁飞宇笑道。
待半个时辰后,几人落座主殿之内,品着香茗,白鸣鹤听得宁飞宇将详细经过道明后,不免微皱眉头,道:“你的意思是,此番追杀你之人乃是长渊大殿下?”
“正是,我本欲替太子来太元传信,不料中途遭遇大殿下伏击,险些丧命,飞宇此来,只为化解太子与太元的矛盾,这封书信,还望白掌教亲自过目。”
言罢,宁飞宇将一封书信呈递给了白鸣鹤,白鸣鹤接过书信,并未直接打开,而是道:“此番前来,怕是你不光是替太子传信,若是他事,这里皆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沈秋雨听得云里雾里,虽不知这长渊王室与太元有何瓜葛,但从宁飞宇与白掌教言谈中,她知晓宁飞宇乃是长渊太子的亲信门客,更是一顶一的绝杀暗卫,也是长渊王上钦封的将军,此番前来除了送信,还有是要彻查太元的奸细。
“奸细?”胡青光颇为意外。
“正是,大殿下早在三年前,就在太元安插了自己的眼线,目的就是寻找当初白掌教救下的那名太和余孽。”
宁飞宇言罢,目光落至了沈秋雨身上,沉吟片刻,道:“今日若不是这位沈姑娘相救,怕是飞宇也不会活着来见白掌教。”
“秋雨这丫头生性贪玩,如何能救得了宁将军,将军莫要再开玩笑吧。”
长烟看向沈秋雨,目光里大有警告之意,反倒是白鸣鹤笑道:“既然将军开口,那自便做不了假,秋雨,你虽私自跑下山,但念在你救了宁将军,便将功抵过吧,时候不早了,既然将军来了,便在此处多留几日吧。”
“啊,掌教,此事甚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