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河看起来没使劲儿,却也摁得凌霄站不起来。他对凌霄淡淡道:“你老实坐着。”
庄清河表情依旧平静,心里却是在庆幸,幸好今天没叫上邓昆。
商珉弦在一旁看着庄清河。
私生子,不受重视,长了那样一张漂亮的脸,还有着勃勃的野心,只是被嘴上调.戏两句已经算轻的了。
庄清河撑着桌子缓缓起身,用中指和大拇指拈起那个装了白酒的子弹杯,走到韩天一面前。
站定之后,仍是低着头不说话。
庄清河是犯不着受这个气,但是这事儿就麻烦在他确实是有求于人,不能撂狠话转身走人。
如果今天他在这里撂了狠话,那这事儿就彻底黄了。
彻底黄了倒不是指韩天一这边肯定不会帮他,而是后面也不可能再有别的人出头了,不然那就是打韩天一的脸。
为了一个私生子,得罪韩天一,犯不上。
韩天一抬头,用一种戏谑又轻浮的眼神看着庄清河,似乎在等他下一步的动作。
庄清河把杯子放下,然后笑了,笑容仿佛烛焰烧透了薄纱一般的亮。这个笑让韩天一忍不住挑起了眉,眼里兴趣似乎更浓了。
庄清河看着他,桃花眼又柔又亮,轻声问:“坐你腿上喝啊?”
“嗯。”
庄清河看向桌下他结实有力的大.腿,啧了一声,很不客气地说:“你腿太细,入不了我的眼。”
韩天一眉毛一皱,脸霎时就黑了。
庄清河又转身把桌上人看了一圈,眼睛一一扫过。最后视线稳稳落在商珉弦身上,问:“我要坐也是坐商老板的腿,商老板能帮我办这事儿吗?”
众人听了庄清河这话,只当他疯了。
庄清河这话其实就是让商珉弦表态,逼他站队,帮自己解围。
可是在座的几乎都知道庄清河前段时间把商珉弦气得吐血的事,所以这会儿都跟准备看笑话似的等着。
就在大家都以为商珉弦会置之不理或者干脆起身走人的时候。
商珉弦开口了:“好。”
众人:“……”
韩天一也是莫名其妙地看了商珉弦一眼。
庄清河扯了扯嘴角,他就知道,商珉弦不可能让他顶着安安的脸坐别的男人的大.腿。
韩天一皱眉看着商珉弦,心里有些疑惑。商珉弦的性子出了名的淡薄冷情,估计有人死到他脚边,他都不带眨下眼的。
而且他和庄清河不是也不对付吗?为什么要替庄清河出头?
韩天一跋扈,但是不蠢,在没搞清楚缘由之前,他没打算当着这么多人驳商珉弦的面子。
庄清河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危机解除,他心里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甚至还生出一股烦躁。
他抬眼朝商珉弦看去,正好和他对上视线。两人眼神中还没来得及产生点什么,又各自分开了。
没等庄清河多想,桌上开始有人轮番地找他碰杯。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漂亮会说漂亮话,庄清河想不喝都不行。
这是明摆着要灌他酒。
商珉弦在一旁看着庄清河被灌酒,还是蹙眉不语。他能感觉到庄清河好像又不高兴了,而且那股气好像还是对着自己的,却分析不出原因。
庄清河被灌了几杯,就觑了空,说要去上洗手间,然后离席。
洗手间,庄清河方便完从隔间出来,就看到韩天一站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整理衣服。
庄清河瞟了眼洗手间的门,发现已经被反锁了。
“庄清河,你好好待在圳海或者国外不好吗?非要回来,还到我眼皮底下晃荡。”韩天一说完,才偏头斜斜看向他,问:“你活的是有多不耐烦?”
冷白的灯光打到韩天一那张宛如雕像的脸上,眉骨下的眼窝陷在阴影里看不清眼神。
“那怎么办呢?”庄清河不看他,走到他旁边空出来的位置洗手,慢悠悠道:“我的家在这里啊。”
“家?”这句话惹笑了韩天一,他眼神恶劣不加掩饰问:“一个私生子,哪是你的家?”
庄清河没说话。
韩天一再次出口嘲讽道:“要不是你弟弟是个傻的,就凭你,也配姓庄?”
庄清河似乎觉得这话有意思,嗤笑一声反问:“庄是什么好姓?我还姓不得了?”
韩天一上前两步,把他挤到墙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私生子就要有私生子的觉悟,你以后少跟凌霄来往。”
庄清河很真心实意地问他:“我是私生子这事儿,难道是我的错吗?”
韩天一睥睨地看着他:“你这样的人,存在就是错误。”
庄清河一言不发,静默了几秒,才叹了口气说:“你何必跟我过不去?我以后躲着你还不行吗?”
韩天一却不依不饶,简直可恶至极,说:“没那么简单,今天我们俩总得把以前的账算清楚。”
庄清河语气听起来很有诚意,问:“那你想怎么样?”
韩天一直直盯着庄清河的眼睛,说:“你跪.下.来.张.开.嘴,让我.爽.一下,我说不定能饶了你。”
庄清河闻言,偏头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转了转身,面向韩天一。然后抬手搭上韩天一的腰,接着,又慢慢移到他的皮带扣。
韩天一垂眸看着他的动作,他比庄清河高,从他这个视角看不到庄清河的眼神,只能看到他冷白的皮肤,和漆黑浓密的睫毛。
皮带是自动扣的,庄清河修长白皙的手指很快找到了皮带扣的卡扣,轻轻一摁。
随着皮带从腰间被抽走,韩天一觉得就像有条蛇缠着他的腰上爬了一圈,莫名生出一种细微的战栗和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