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母的关系,差的不大。
王环修放下手机,“你叫陈集?”
陈集立正稍息,手贴裤线,“是的!王总!”
“能力不错。”
“王总教的好。”
陈集把马屁拍得啪啪响,加薪的号角在他头顶吹响,两个小天使一个撒花,一个在他精神世界公布。
恭喜主人陈集在入职一年零三个月后成功拍到王总马屁,少走二十年弯路。】
他是个留学回来的高材生,有傲骨,不多,刚好不会让自己骨折。
识时务者为俊杰,面子什么的在职场里不重要,在村口大娘嘴里才重要。
这里没有村口大娘,陈集毫不犹豫的抛弃自我,势必当王环修身边狗腿子第一人。
自己埋头苦干兴许要好几年才能在寸土寸金的大城市买房,但只要轻拍王环修的马屁,这些他都唾手可得。
呵,兴许房子还能容他挑一挑。
像王环修这样家境的人,就是一百万,在他眼里也不算钱。
“欧洲国家的签证有吗?”
“有的,王总。”
“后天需要出差。”
陈集头上的电灯泡亮起,王环修话没说完,他已经懂了,马屁刚拍完,就得了个一起出差的大好机会。
他一定鞍前马后。
“出去吧。”
“王总,有事再叫我。”
陈集面无表情离开,走出办公室脸险些笑烂。
总助看他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过去问他,“做什么,笑得这么荡漾。”
陈集收起笑脸,“你说话注意点。”
“问你,笑什么呢?”
“过几天王总出差,说带我。”
陈集来公司一年多,但在秘书处却是实打实的新人,其他工作者工作经验都在三年以上。
总助也不例外,他跟王环修最久。
“带你?”
王环修出差一般都带老人,陈集还一次都没有去过。
谁知道第一次去就跟着去国外。
“行啊,你小子,拍王总马屁了?”
王环修也不是那种喜欢别人拍马屁的人,陈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陈集目光如炬地盯着总助。
总助被他发的发愣,“怎么了?”
“别太嫉妒了。”
“……”
两天后,首都机场。
王环修坐在vip贵宾休息室里,陈集匆匆赶来,手里还拎着一袋子坚果。
他回家都整理好他的拍马屁步骤了,还为此写了个ppt。
就像老员工说的,王环修不是喜欢被拍马屁的人。通过每次谈话,陈集了解到,能让王总心情好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去年和王总结婚并登报了的白水金。
只要聊到有关于白水金的话题,王环修一天也说不出五句话的嘴就自动有了话题,比谈一个大项目还要热忱。
懂了,老房子着火,发条上劲了。
他想要升薪就离不开他的财神爷白水金。
迈着双腿走进vip贵宾休息室,陈集手中那一袋子坚果仁里什么坚果都有,吃起来嘎嘣脆。
他小心翼翼递到王环修眼前,“王总,最近季节坚果都下来了,我老家那边盛产,这些坚果都被机器处理好剥了壳的,咱们吃可能没那么热爱,但十八九二十左右的大学生肯定喜欢。”
大学生什么都馋,不喜欢才怪。
“我听说水金少爷也在欧洲,正巧要是能碰见就带给他尝尝。”
坚果展示后,陈集就放进了行李箱里,太贵重的东西,王环修和白水金也一定见过,还不如送点有心意的,一两拨千斤。
在机场广播后,两人顺利登上飞机飞往欧洲。
.
刚来国外昼夜颠倒,白水金光是倒时差就被倒了两天。
头一天醒来,外面是漆黑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白水金虚空抓了抓,“太阳消失了。”
王沐光吃着早饭,这早饭又早又晚的,“没啊,人家在东半球亮呢。”
白水金:……
等到了第三天,白水金的作息逐渐规律,手臂上zjl的纹身也掉了。
他并不可惜。
毕竟他和炸鸡柳下辈子还会再见,这深深的羁绊,让白水金光是想着炸鸡柳就狠狠吃了三个早餐包。
外面朝阳正好,够晃眼睛。
王沐光也在剧组试了两天戏后,得来一天的休息时间。
白水金在吃完三个早餐包后停下刀叉。
看着不吃了的白水金,王沐光惊讶,“咋?怎么不吃了?你生病了?”
以往饭量跟肚子里有个大盆一样,恨不得胡吃海塞,今天三个就匆匆结束。
你小子,谦虚了吧。
国外的西餐,白水金吃两天就吃腻了,他是比较传统的中国口味。
西餐不难吃,味道也可以,只是顿顿都吃有些腻歪。
唐人街离这里有一段距离,白水金打消去唐人街的想法。
国外中餐有些小贵,等吃晚饭再去吃更划算。
“每天都吃一样的早餐吃腻了,我想换换口味。”
“怎么换口味?”
也是,这两天白水金吃住一直在酒店,吃腻了酒店餐很正常。
“入乡随俗。”白水金突然海鸥附体,“去码头整点薯条。”
“……”
因为休息时间有限,再加上之前订票将舞蹈比赛的票和男脱衣舞秀的票定在了一起,所以两人今天的行程有些赶。
驱车前往码头,两人一人整了一包薯条后继续乘车去往舞蹈比赛现场。
比赛场所在当地的国家体育馆,有着标志性的建筑外观,方圆一公里还有警车停靠。
有些舞蹈家也可以称为舞星,在国际上十分有号召力,有着疯狂且庞大的粉丝群体,为了场外不造成踩踏和交通拥堵危险,警方早早在这里蹲守。
白水金知道今天要过来观看国际比赛,特意穿了正装,头发也抹了发胶,他的刘海全部抹到额后,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十分精致。
身上的正装也是精心挑选的,王沐光看他选不出来,还特意带他去了西装店,看有没有临时看中能穿上身的。
国际舞场,如此恢宏盛大,白水金的心脏都扑通扑通的跳,全世界舞者都会观看的艺术殿堂。
他穿着的精致小心,打扮的严肃真诚,甚至比他第一次登台表演还要夸张。
露出额头,多一丝男性的成熟魅力,眉结挺立勾勒着眉眼部位的立体,相比以往,别人会注意他的挺巧的鼻子和樱红的嘴唇,但此时他特色突显的眉峰和眼睛更抓人眼球。
年纪轻轻却带着非同一般的成熟美,像一头年轻的狼却又有着蝴蝶的美丽,更像两者的结合。
世界上生物界还没有这样的动物,所以他的漂亮与锋利杂糅在一起,成了独一份。
天下的独一份。
车开进场馆的区域,外面还放着悠扬的大提琴曲。
两人坐在车里,手里的薯条突然变成了红酒杯。
王沐光也不自觉挺起了胸脯,像只斗志昂扬的公鸡。
很好,他已经觉得自己是舞者,站在赛场上了。
两人下车,有专门的工作人员领两人进场。
白水金以为就是普通的高台观看席,毕竟那里都是一票难求,能买到票除了是天选的幸运儿,就是家里有背景受邀观看,谁知道工作人员并没有带他们往上走,而是直奔场地的大门。
白水金咽了下口水,他从进来开始就无比的紧张,走路同手同脚,差点没把自己绊一跤。
“我们的观看位在哪里?”
工作人员笑容相对,用着一口英腔,“第一排,先生。”
白水金听了差点没晕过去。
那…那…那他前面岂不就是一些舞者的场下临时休息座椅和待机位吗?!!!
他能亲眼看见希尔顿先生吗?!
他记得这场比赛希尔顿是评委。
白水金兴奋的小脸通红,心中策马奔腾。
等即将入场,却被一位管理人士拦下,对方口吻十分客气,“不好意思两位,因为观看席特殊,两位的食物是不能带进去的。”
白水金和王沐光低头看着手里的薯条。
也是,他们坐在第一排又吃又喝容易影响选手。
见两人并没有生气的迹象,管理人士面带微笑,“要是不建议,我可以替两位保管或处理。”
白水金和王沐光互看一样。
异口同声,“不用不麻烦了,我们自己处理就好。”
三分钟后,两个豌豆射手走进比赛场。
管理人士:……
手里是两包薯条的空壳,薯条但凡再多一根,两人就塞不进去了。
进入比赛会场,白水金忘了呼吸。
王沐光:“卧槽!你喘气啊,别死了!”
要是把白水金养死了,他怎么跟他大哥交代。
白水金在王沐光的提醒下开始慢慢呼吸,希尔顿先生在比赛开场的一个小时前到达了现场,之后落座到裁判评委席。
白水金指着他,“小叔,那个是我的偶像。”
“等比赛结束去搭话,应许能要到签名。”
“真的?”
“当然了。”王沐光不是第一次见这位希尔顿先生,小时候他也观看过比赛,一家人一起,那时候父母还在,大哥带着他和小妹坐在第一排的位置。
当时希尔顿还是赛场的舞者之一,现在已经是国际知名的舞蹈家。
希尔顿没有架子,礼貌询问,对方不介意就能得到签名。
白水金隐隐期待。
没到来之前,他已经他对舞蹈的热爱早已消耗殆尽,然而等真正踏进这里的一刻,白水金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荒唐可笑。
甚至对不起高中时期半夜压腿的自己,他也许该给那个时候的自己好好道个歉,如此轻视的放弃追求十多年的梦想。
那些咬牙的日子,那些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的日子,不是他人生中不耻的篇章,而是他度过的每一片荆棘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