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游看着王环修接了一通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半分钟后电话挂断。
“下车。”
蒋游一愣,“司机下车,我们怎么去?我开车?”
“我叫你下车。”
蒋游:……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在零下五度的城市听到零下五十度的话。
“不去酒局了?”
“不去了,有事。”
几分钟后蒋游错乱的站在寒风中,看着远远驶去的黑色宾利。
王环修到底能有什么事?最近三天工作最要紧的就是游戏策划案的事情,而这件事也在今天下午正式解决。
现在两人本应该无事一身轻的去参加酒局。
一个离谱的想法从脑子里冒了出来了,不会是回家喝白水金熬的骨头汤了吧。
蒋游都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怎可能。
但笑到一半,嘴角僵住,往往越不可能的越是事情的答案。
蒋游:……
不是!就白水金做饭那味,王环修还真超爱?
蒋游惊恐,王环修是真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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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豪车开进了医院的停车场,就算是晚上,医院的人流也只多不减,来来往往。
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在空气中,闻起来有一种小时候打针看见针头时的害怕感,想逃,但是逃也逃不掉。
白水金像是失去水分的小芽,眉眼耷拉着,额前的刘海有些糊眼睛都没有力气去拨弄,一夜之间被榨干了所有。
甚至现在腹部也有着呕吐后的不适,阵阵抽疼感。
今天晚上五点,为了能让王环修回家的时候能喝上骨头汤,白水金撸起袖子准备去厨房大展身手。
李妈见他准备给王环修做饭,上前劝说,“白少爷,要不这饭就不做了吧。”
王环修上次的嘱咐,她可不敢忘记,那天早上已经跟她说了,以后不要让白水金做饭做便当。
李妈胆子小,不敢不听,白水金一来就上去劝。
白水金拿着汤勺,“李妈,我就做个汤。”
外面天寒地冻,回家喝汤暖洋洋的,一定很幸福,他这样想。
李妈脸上却有些为难,但也没思虑太久,毕竟王环修还留给她了一句话。
白水金要是偏要做,就让他自己尝尝。
李妈也将这话如实转告给了白水金,“先生说,白少爷要是一定要做,那就出锅前自己先尝尝。”
白水金点点头,“行。”
之后便开始大火熬制了起来,骨头汤即将出锅前,白水金盛了一小勺到汤碟里,喝如口中。
白水金从头到脚打了哆嗦。
好!好难喝!
他从来没有喝过着难喝的东西,难喝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喝过汤后没多久,白水金便开始肚子不舒服,亦步亦趋的走到沙发边噗通躺下,之后往嘴里狂塞小辣条,试图想用辣条往下压一压。
结果压完十分钟又开始上吐下泻,最后食物中毒被强行送医。
总结:我毒我自己。
他也没想到自己做的汤不仅味道歹毒,还差点把他带走。
由俭入奢简单,由奢入俭难,要是放在以前这种病痛白水金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一定会忍着病痛继续奔踏自己的打工牛马之路。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没有经济的苦恼,周围也不是孤身一人。
要是像上辈子一样倒在岗位上,不会有人管他,毕竟同事也都是陌生人,没有义务照顾体谅你的情绪,而帮助别人就相当于给自己找麻烦。
这是大部分为生活奔波的人的想法,金钱至上的社会造就了这种趋势,我要是照顾你,我会旷工甚至还会为你垫医药费,怎么算都是得不偿失。
人都是为自己考虑的动物,这是人的本能。
而现在却不一样,白水金躺在病房内,不用为医药费发愁,也不用为明天的打工发愁。
因为是急诊,病房里还住着两位病友,只不过病床与病床之间拉着隔帘,白水金躺在中间。
他此时柔弱无骨的右手打着点滴。
要是放在上辈子,他过不上现在生病就会被人发现送医的生活,而且还有人关心。
他身体不舒服家里仆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白水金觉得她们就像优乐美,放在手心里暖暖的。
他上辈子没家人,就算是高中毕业、上大学、生病都是自己一个人。
每一个人生的重要时段,都没有人为他喝彩过。
现在留在医院陪他的人去缴费了,估计一会就回来。
他躺在病床上,头左右动了动,两面拉着蓝绿色隔帘。
腹部的痛感再次袭来,白水金欲哭无泪,他以后再也不做饭了。
这时右边的床帘被拉开,拉着帘子的是一只年迈苍老的手,就在白水金在床上哼哼唧唧难受的没力气的时候。
隔壁的老婆婆因为无聊拉开隔帘主动和他搭话。
“小伙子你一个人吗?”
白水金看着隔壁床的老婆婆摇摇头,“不是,带我来的人去缴费了,我老公哥一会也来看我。”
在救护车上白水金一边肚子疼,一边听别人给王环修打电话,他觉得他老公哥应该会来的,毕竟两人结婚了,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