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农生活结束后过了三天,恰好是一个周末。
早上七点,闹钟响起。
难得的,平常准时从被窝伸出来按停的手没有出现。
足足响了三分钟后,岑真白才悠悠被闹醒,他半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慢慢才反应过来这在哪。
他动了下,从暖和的被窝里伸出一只细白的手,摸索着床头柜的手机。
关掉之后,岑真白缩回去,又埋回被子里。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alpha味道,感觉离他很近很近,近在迟尺。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现在整个人非常懒,周身环绕着他的气息让他觉得很舒服,舒服到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这个味道从潜意识告诉他:你很安全。
岑真白从来没感受过的。
以至于当他躺了又几分钟后,才察觉出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恰巧这时alpha烦躁地揉乱自己的头发,哑着嗓子说话:“不是没课吗?调什么闹钟……”
话音刚落,房间里一阵诡异的安静。
霍仰浑身一僵,猛地睁开眼,显然刚刚才理智回归,想起自己昨晚做了什么荒唐事。
特别离谱的是,他感觉自己手里有东西,没过脑子,下意识捏了捏。
岑真白肚子一痒,被捏得“嗯”了一声。
霍仰手再次僵住,保持着捏的手势。
岑真白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矫健过,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床上下来的,只一晃眼,他就已经站在地毯上,看着莫名出现在他床上的alpha。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起码一分钟,脑子里的处理器才开始运作。
霍仰还是第一次在岑真白的脸上见到这么生动的表情,似乎真的很惊讶,薄薄一层的眼皮撑开,眼睛都瞪圆了。
俗话说得好,当一个人的情绪变化得比你还大,那么你反倒会淡定。
霍仰很快就做好了表情管理,理直气壮道:“那么激动做什么?”
岑真白也勉强冷静下来,他说:“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霍仰坐起来,道:“我应激症发作了,喊你,你怎么都不醒。”
明明岑真白脸上也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霍仰莫名就看懂了,岑真白是在说:不可能。
霍仰有一丝心虚,“那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
岑真白不说话了。
面对这像是质疑的沉默,霍仰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大了一点,“你多想什么,不过治疗罢了,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龌龊心思。”
他看到岑真白轻微皱了一下眉,嘴巴闭着,还是不说话。
……果然被他说中了。
不一会儿,岑真白道:“你说的对。”
嗯?
啊?
这下轮到霍仰闭上了嘴,他有一瞬的慌张,这就承认了?
岑真白换追求方式了?
那他该怎么拒绝?委婉的还是直接一点……?
下一秒,岑真白继续说道:“是很好的治疗手段,是我反应过度了。”
霍仰:“……”
岑真白还要道歉:“抱歉。”
霍仰:“。”
似乎是见他表情太古怪,岑真白斟酌着:“怎……”
“闭嘴。”霍仰咬牙切齿道。
妈的,又被这omega摆了一道,敢做不敢当,竟然玩文字游戏。
是要用这种大喘气的方式提起他的兴趣?
真是好手段。
岑真白整个人都坦然多了,他反正已经醒了,便出房门洗漱去了,任霍仰在他的床上睡。
哪怕是周末,他的起床时间也只是比平常晚半个小时,之后便开始背书做题,同在高中没什么区别。
有时候连陈叔都起晚了,但omega的身影八风不动地准时出现在一楼装水———装一大瓶,一个上午就不出房门了。
岑真白装水的时候,看到霍仰也起了,后者随随便便套了个t恤就出了门,估计是去晨跑。
中午吃午饭,岑真白固定了右角的位置,霍仰早就不再那么抗拒地非要坐最远的对角线,有时候坐在岑真白的对面,有时候坐在旁边,主要还是看alpha那天是从厨房的右边出来还是左边出来。
这天,霍仰就坐在他对面。
应该不是他感官出错,岑真白总觉得,霍仰非要把脚伸过来,贴着他的小腿。
他挪,霍仰跟,他撤,霍仰伸。
来来回回好几次,岑真白不动了,估计是霍仰捉弄人玩的新把戏,反正———
反正他也没觉得被冒犯,还……
还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