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龙、封龙,今夜我悲伤至此,多想靠近你,受你温柔**。
「那……白家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终于,一丝坚毅的光芒闪过漆黑的眼眸。
白少情沉声道:「恨。」
白少情走上去。
她伸手,摘下一片九里香叶,轻轻道:「不要瞒娘,你恨不恨父亲?」
箫声停止。封龙转头,眼中睿智深邃,静静看着白少情。
「少情,不要哭。」妇人很平静。「当年你还小,蓦然发现我面目全非,大哭大闹。自那次后,你再也没有提起此事。我想你毕竟还是知道了。」
风中,两人面对面站着。
「娘……」他仍记得当年的娘,美如云中仙子。
同样桀骜不驯,同样伤痕累累。
人皮面具后的真面目,白少情纵使已猜测过不下千遍,此刻也吃了一惊。一惊之后,喉咙蓦然哽咽。
封龙叹气,「少情,情为何物?」
一张斑斑驳驳、狰狞无比的脸。
洁白纤细的手,缓缓伸来,穿越空气中看不见的重重阻隔,触及封龙衣襟。
在清风中,妇人举手,把脸上的人皮面具卸了下来。
白少情道:「明日再答。」
山林中的清风,徐徐而过,清爽宜人。
封龙的衣襟,被灵巧的手指解开。一寸一寸,裸露出结实强壮的胸膛。
白少情靠了过去,坐在旁边。
风,在两人诡异煽情的气息中舞动。
她在九里香下盘膝而坐,向空中招手,「孩子,过来。」
「不是屈服……」
摸索着九里香的枝叶,妇人轻轻叹气。
起伏有致的肌肉线条,在月色下泛着光泽。
「娘,这里荒山野岭,哪有什么名字?我也是偶然碰到。」淡淡一句,隐去白莫然死去绝望和憎恨的眼神。他不想母亲知道,自己怎样从父亲口中逼问出这个地方。
「不是交易……」
「是这里。」妇人怔怔道:「少情,就是这里。好孩子,你怎么找到的?娘这个瞎子,连自己从小住的地方都不知道叫什么。」
小麦色的肌肤,和白玉般仿佛透明的肌肤贴合在一起,显出教人心跳也停止的艳丽眩目。
若当日不曾结识白莫然,能终老这里多好。
「这一晚,我心甘情愿。」
爹娘死后,这青山绿水没有欺她眼盲,花仍香,果子仍四季常有。
被贯穿的瞬间,白少情蹙眉低吟。洁白贝齿在下唇咬出一道血痕,散乱的黑发在空中舞动。
当日情窦未开,她躺在舒适的小竹床上,闻着九里香的气味,无忧无虑。
封龙强大和魄力白少情早已料到,但他的狂热和渴望却令人吃惊。
当日爹娘仍在,他们没有说自己是人见人爱的美人,却说自己会有一日在这山中遇到一个值得深爱的男人。
纤细腰肢簌簌颤栗于淫威之下,白皙的颈项深深后仰,绷得几乎要断掉一半。粗重的喘息,传递在彼此亲吻之间。
当日山花烂漫,她记得每一丛花的位置,知道站在哪里伸手,可以摸到一簇绽放的山花。
「啊呜……嗯……」娇媚的**,从白少情嘴中毫不掩饰地逸出,让封龙的冲刺更狠几分。
九里香熟悉的气味传入鼻间。往昔时光,仿佛骤然回来。
爱你,我竟真的爱你。与你在一起的时候,和其他男人的感觉竟截然不同。狂喜澎湃而至,要将我活活淹死在欣悦中。
「山花?小溪?九里香?」妇人激动地抓住白少情的手,「九里香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狭窄的**被扩张到极点,花蕾盛放,妖艳动人。
白少情扶起她,「娘,我不知道这里是否是您小时候住的地方。但这里有满山的山花,进到深处,有一条小溪,溪边有一个小山坡,山坡上有许多许多的九里香,都和娘小时候和我说的一模一样。」
带汗的发丝沾在额边,带出别样风情。一点殷红,像胭脂遇水般越化越开,伴着猛烈的**节奏,渐渐从脸颊蔓延全身,令每一处肌肤都渗出浅红的激情。
妇人在原地伸手摸索,蓦然蹲下,摸摸脚下的石头,喃喃道:「真奇怪,这里的气味,居然和我小时候住的地方一样。」太过激动,她空洞的眼中,居然隐隐闪动光芒。
白少情扭动着臀部,不能用言语描述的淫靡气息充满全身。断断续续的**,教人口干舌燥。尽情享受欢乐的痴迷脸庞,像在爱与恨中,已不再迷惘。
他忍住笑意。「娘,您猜。」
「大哥,嗯……大哥。」
白少情俊美的轮廓,在笑容下更显动人。
娇痴的呼唤从红艳的唇中淌泄出来。张得大大的腿像两条灵活的蛇盘上进攻者强壮的腰,折服在举世无双的强悍中。
被搀扶着下了车的妇人忽然摆手,「等一下。」她没有焦距的眼睛,在空中惘然转动,话中多了一点惊喜交加。「少情,这是哪里?」
封龙咬住挺立在胸膛上的茱萸。
「娘,我背您。」
「小蝙蝠儿,我的小蝙蝠儿……蝙蝠儿……」
此处往里走,是深山老林,不必再遮三遮四。
温柔温暖的舌尖细细摩挲那一个敏感的突起,腰身又忽然重重一挺,让身下的男子几乎带着哭腔大叫出来。
白少情跳下车,掀开帘子。一手拿过沉重的包袱,在胸前扎紧。一边将头上的大草帽和手套取下来。
似乎没有尽头的深入,和持续不倦的探索,在白少情身体各处,以几近疯狂的程度展开。
「好。」一道妇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勉强支撑的疲倦,从帘子里透出来。
这人颠倒众生,不费吹灰之力。那人横天逆日,不可一世。
声音醇厚动听,竟是一副好嗓子。
「不许再离开,我的小蝙蝠儿……」
越往里走,人迹越罕见。汉子一路小心翼翼赶着马车,车到山前,终于也不得不停下,转头道:「娘,没有路了,我们下车吧!」
不,不,我不要被人锁着,关着,我不要被留在同一个地方。
可仅仅露出这么一点白皙的下巴,已可以窥出此人藏在黑衣草帽下的优美轮廓。
扭动的纤腰不断渴望着更深入的侵占,思绪和身体一样在激流中震荡。
盛夏时节,赶车的汉子居然穿着长袖长衫,还戴着一对黑色的粗布手套,远远一看,就像被人把全身都紧紧包裹起来似的。他头上戴着一顶宽边草帽,将脸蛋遮去整整大半,只可以看见一点点下巴。
「呜呜……大哥……呜嗯……」
山花烂漫出,寂静山谷,有一辆低垂着帘子的小车缓缓驶来。
真甜美,真快乐,真教人安心、感动、不敢相信。但我不服气,绝对不服气。
哒哒马蹄。
不能被你控于掌中。
「卷帘不语,谁识愁千缕。生怕韶光无定主,暗里乱催春去……」
我是蝙蝠,是九天外的蝙蝠。
他叹着,手中的扇子缓缓击掌。低沉醇厚的歌声,回荡在厅中。
身体温度没有止境的上升,就如激情没有尽头。臀部最大幅度的扭动,似在逃避猛烈的贯穿,又似在迎合野性的律动,纤纤玉指痉挛地完全起来,无助抽动,在封龙肩头背上划下无数伤痕。
「小蝙蝠儿,你的翅膀那么薄,为何总要飞到远处?」
湿漉漉的花蕾和欲望,被粗糙的大手摩挲得颤动连连。
窗外,可以看见翠绿垂柳和池塘。白少情当日最喜欢那个地方,总站在柳树下发呆。孤单纤细的背影,让人恨不得把他搂到怀里,狠狠压着,把那柳条似的腰肢压断才好。
黑夜、月色。
他负手站着,环目四望。
山花摇曳,山风穿梭,淌下的汗,汗在眼眶中的泪,恒久的充实和律动,奇异地融合在一起,不可思议的梦境出现在眼前。
诺大客厅,剩下封龙一人。
时间仿佛已经停止。
「是。」下属接过药方,轻手轻脚退下。
但,只是仿佛而已。
「吩咐各处注意药铺,有人买这方子上的药,小心跟着就行。记住,他轻功厉害,找靠得住的人去办,不要又让他没了影子。」
天,最终还是要亮的。
封龙摇头,「要找他不难。他娘隐疾在身,没有水月儿在旁用药压制。很快就会发病。他娘一发病,他定会找这几味药。」封龙提笔,龙飞凤舞写下几行字,递给下属。
天亮时,红日东升,山鸟轻快鸣叫。
「各处都布置好了。但他是潜藏踪迹的高手,只怕要过一段日子……」
封龙在林中缓缓睁眼。
「查到他的行踪没有?」
他全身赤裸,坐起来时,眉头紧皱。
下属不知高深莫测的主子心里想些什么,小心翼翼低头等着吩咐。
眉头紧皱是有原因的,他嘴角溢着一条吓人的血丝,脸色也难看得很。
他笑了片刻,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又轻声叹息。
至于难看的脸色,当然也是有原因的。白少情昨晚蓦然出手的那一刀,就是他脸色难看的原因。
封龙点头道:「她们姐妹同心,也难怪。我知道了,他本来偷偷弄来九方神龙想对付水云儿,这下误打误撞,竟被他用来救母亲了。呵呵,好一个小蝙蝠。」
现在仔细回想,才知道白少情在靠近自己时,已偷偷在体内放了迷药。不但如此,白少情已经得到横天逆日功的克星。
「被九方神龙伤到,无药可止痛。虽无大碍,但疼痛难忍,恐怕要熬上一两天。不但风护法,似乎水护法,也有点不适。」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破横天逆日功的三尺刀。
封龙站起来,缓缓踱到台前,凝神片刻,又失笑,「这个人,竟是什么东西都能弄到。」微笑片刻,转头问:「水月儿此刻如何?」
趁丧母之悲,交欢之际,绝对不能想象到他会用计之时,先在体内藏药,后出刀伤人,确实高明。
「这个……」下属的头越垂越低,「属下不知。」
药是难得的东海迷魂,刀是专克横天逆日的三尺刀。
「他哪里弄来九方神龙?」
难怪可以让封龙上当。
厅中尽走空,只余两人。
「三尺刀……他什么时候弄到三尺刀?」封龙缓缓捡回衣裳,犹在沉吟。「难道他竟能躲开我的眼线?」
封龙咦了一声,浓眉皱起。一挥手,歌乐立止,台上所有人停下动作,齐齐行礼,利落地退了下去。
其中必有蹊跷。
「风护法原来是敌得过的,但主人下令不可伤害他及那女人,所以风护法下手就留情了点。不料他居然拿出九方神龙……」
他抚摸后腰上那道不浅,但也不够狠心得刀痕。刀伤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三尺刀上所带的寒气,正好能克制横天逆日功。这样一来,势必影响修为,有一段时间要静心养伤。
他不过是轻轻扬眉,下属已经一身冷汗。
他一生纵横武林,从来没有受过重伤,此刻内力忽受损,实在不是滋味。
「水月儿武功不弱,居然被他制住?」
「他不愿杀我,又怕我抓他。既然动了手,必定留有后招,让我**无暇。」眼中精光忽闪,封龙脸色一变,沉声道:「若我是他,应会把我受伤的消息,告诉我最可怕的敌人。但他会告诉谁?他又怎知道谁是我最可怕的敌人?」
「他出奇不意,制住风护法,把风护法点了穴道扔到门外。点着大火后,带着那女人离开了。」
他站在原地,闭目沉思,赫然睁开眼睛。「向冷红?若不是他,谁能隐瞒三尺刀的事情?」冷笑两声,眼睛炯炯有神扫视四方,脑子却在急速运转起来。
封龙眼中流露笑意。「白家也烧,扬州住处也烧,他难道放火放上瘾了?水月儿又如何?」
猛一转头,看见地上入木三分的七个大字——你赢了,我也没输。
「是,烧得一点不剩。」
一个精致的金色铃铛,开口已经被人用内力掐断,带着一点血迹,孤零零躺在「输」字边上,正是封龙亲手戴在白少情身上的。
「烧了?」轻轻的问,眼睛还是盯着台上,手缓缓打着拍子。
封龙弯腰将铃铛捡起。
封龙悠然坐在椅中,听身后躬身的下属禀报急讯。
铃、铃……
舞有天魔之姿,歌有裂石之音,唱尽人生百态。
铃铛晃动,清脆的声音在林中传开。
「只怕无情种,何愁有断缘,别离生死同磨炼。打破情关开真面,前因后果随缘现……」
他仰头,含笑呼吸着早上的新鲜空气,忽然皱眉,抚着胸口咳嗽两声。
大厅中,丝竹乱耳。
一滴鲜血,从唇角溢出,落在黄土中。
依旧是晴空万里。
你赢了,我也没输。
三天后,封家莫天涯。
我的蝙蝠儿,你又展开双翼,要飞到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