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威胁如同冬日里的北风，冷冽而残。

“你剁我儿子的手……”

她的声音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作为母亲的绝望和无助。

“害怕了吧？老太太，你要想保住你儿子的手，这两天赶紧给我拿出来一块钱。

你知道的，我李大怪无父无母了无牵挂，我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李大怪的声音里充满了蛮横和坚决。

贾张氏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明白，这一块钱对她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但是，她更明白，如果不能满足李大怪的要求，她儿子的手……

“这位兄弟，小兄弟。钱我们肯定是要还的，

但是我们家这条件你也看到了，要不宽容两天。”

贾张氏尝试着和缓语气，试图争取一点时间。

“不可能！你不骂我，这事还有缓和！

你骂我了，这事没缓和。

就给你两天时间，拿不出来，你儿子的手就没了！”

李大怪的话如同命令，不容置疑。

贾张氏只能连连答应，点头哈腰，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李大怪看她怂了，这才心满意足的转头要走。

临走的时候，他还不忘放下狠话：“老太婆，一块钱，两天之后我准时过来收！”

“好好，您快走吧，我还。”

贾张氏送走李大怪，转头看着贾东旭，眼中满是无奈和哀愁。

贾东旭看着母亲，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一块钱，对他们家来说，是个巨大的负担。

他也知道，母亲为了他，会不惜一切。

“妈——”他叫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歉意。

“别叫我妈！”

贾张氏气愤地打了儿子一巴掌，“妈——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您不能不管我啊……”贾东旭委屈地辩解。

“我是你妈，我能不管你吗？但是一块钱，咱们家哪找去！”

贾张氏叹了口气，“咱们家不是还有钱吗？

您就帮我这一次呗。

您总不能眼睁睁地看我被李大怪剁手吧？”

“你是我儿子，我当然不能让你被剁手了。”

贾张氏哄着贾东旭，“但是这一块钱，你就是把妈卖了也凑不这么多啊！”

贾东旭听到这话，心凉了一半。

他知道贾张氏兜里有钱，但就是不愿意拿出来。

她把她的养老金看的比命都重。

或许在这件事情之前，贾东旭以为自己比她的养老金更重要。

但是现在他也不能确定了。

“您没有我也没有啊。

我看我只有等着两天以后让李大怪剁我的手了。”贾东旭苦笑道。

“傻子！”贾张氏突然来了主意，“妈没有，但是大院里的邻居们有啊！”

“啥意思？”贾东旭疑惑地问。

“咱们大院不是刚成立了个什么安全委员会吗？

我们可以找何大清让他帮我们开个捐款会，让邻居们都来给我们捐款。

一个人给个三分五分，八分一毛的，这一块钱不就凑齐了？”贾张氏提议。

“人家能同意吗？”贾东旭表示怀疑。

“怎么不同意？他何大清任的时候都说了，有困难就找委员会！

难成的他那么大个老爷们儿说的都是屁话不成？”贾张氏自信地说。

“好吧。那您快点去找他问问吧。

时间马就要来不及了。”贾东旭赶紧催促道。

贾张氏无奈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也没办法，自己生的自己就得负责。

她要是不管他，以后老了，谁给自己养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