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亮和孔宣议定结盟之事,便各自蓄势待发。
许仙和白素贞成婚不久,天人感应之下,文曲星开始孕育。每逢夜晚,天空中文曲星显得分外明亮。
“一朝封神战再起,又是修士千年年劫。”看着沙亮和无当两人携手踏上九天,不过片刻就消失无踪,龟灵师妹对小青叹了声,说:咱们要守好家。
纯阳天宫,新生的扶桑神木扎根混沌之中,虬须怒张如龙。
树下立着一方青木桌案,四个藤条凳,顶上悬着一个巨大的青铜法钟。风吹过时常叮当作响,不时演化天条律令。
一个仙风道骨的青年道士在木桌右侧,左手按着仙剑,面前放着一盒白色的棋子,目视前方围棋盘,沉吟不决。他剑眉星目,瞧来风流俊秀却不失威严,身旁又有个白衣佳人相伴,端的是对璧人。。
佳人青丝披肩,腰间别了一管白玉箫,手腕上带了个不盈一寸的小巧的紫金铃。
道士将右手酒盏放在桌上,朝那白衣仙子笑,道:“仙姑倒酒,故人远来,欢迎,欢迎。”
沙亮携同无当圣母闯入宫殿,沿路目不斜视,不屑道:“吕纯阳果然是你在搅动风云,当面放对难以获胜,便要祸及家人吗?来来来,你我先分个高下。接招。”
法杖显形,摇动若飞当头就是降魔神通劈下。
当!吕纯阳仙剑出鞘,硬架一击,两个一佛一道难分轩轾。
沙亮将法杖一顿,叫阵:“起来,你坐着斗,某即便胜了也惹人嘲笑。”眼角余光扫了下何仙姑,心头酸涩难明。
吕纯阳收回仙剑,摇头淡淡道:“且慢!同仙姑百余年未见,你还是如此粗鲁。要分胜负,何必兵刃厮杀,不弱手谈一局,胜者主天,败者退出,如何?”掌间法力轻轻一按,也不知从哪儿变出的手段,一颗颗棋子瞬间布满种种大道在盒中轻鸣。
沙亮犹豫着望向无当圣母,无当平静道:“夫君只管出手,胜,妾为你奉酒相喝。败,妾随你远走他界,生死相随。”
然后端起一杯酒,向何仙姑示意。
无当圣母犹如朵牡丹花,在此时盛开怒放,堪为花中王者。
何仙姑与之对视片刻,同样开口道:“凡尘缘已断,求道路上行。满饮此杯,诸位共勉。”
沙亮百感交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战意上涌,他想起了一句话:
饮不尽的杯中酒,割不完的仇人头!
傲然入局,手执黑子道:来吧。
落子间,天宫上空霞云叠翻腾,越来越厚,好似突然拔地而起的座座黑山,势与天比高。
那厢吕纯阳亦是落子对攻,白色闪电接连亮起,照得棋盘蓝紫一片。
却听“嘭嘭”地连声闷响,一颗白色的棋子和一颗黑色棋子相撞冲天飞起。
吕纯阳白子落下落下,渐渐形成大龙,隐隐间可见龙吟虎啸,仿若仙剑飞腾,万里寒光取人头。
沙亮黑子却每每置大龙于不顾,每一次落下便如神山天降,虽无什么石破天惊的妙着来,翩翩如比斗厮杀般强攻硬打。
吕纯阳拈起一枚棋子,嘴角似笑非笑,似是在说你斗战之法虽然不弱,但却是个莽夫,不通棋艺。他捏着棋子,故作沉吟了良久,才将白子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