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人过来乐道堂的时候夜已深沉。
喝了几盏茶,聊了些莞贵人和皇上这几天打趣逗乐的事,越说精神越好。
一支蜡烛点接着又新点了一支,突然就冷了场。陵容和沈贵人互相凝视一会又猛然大笑,一旁的宝鹃和采月看的摸头不知脑。
“诶,陵容,跟你说个事哦。”沈贵人收住笑,表情开始变的很严肃,伸手拉着陵容的胳膊。
陵容以为是什么大事,凭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心里开始打鼓,侧耳等着听沈贵人说下去。
“啊,什么啊?是有个什么事,一紧张倒忘了。采月,我是有个重要的话要说的是吧?”
沈贵人一拍脑袋,像是想要把刚忘掉的记忆拍回来,说着求救似的看向采月。
“小主没跟我提起过啊。”
宝鹃看见采月左手在右臂上掐出了一道红印子,心里料定肯定有事,故意忘记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心里打起了鼓。
“时辰不早了,小主,咱们回去吧,明日得空再来玩?”采月又接着说道。
沈贵人适时捂着嘴打着哈欠起身,“嗯,不早了,陵容,你早点睡,明日我要有空再过来,是有件什么事要说的呀,一下子就忘了。”
沈贵人念念叨叨出了门。
送走了沈贵人,陵容不但睡意全无,反倒越来越精神。
“你不觉得眉姐姐过来脸色有点奇怪,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又不想说,像是在躲避什么,走的时候都不敢看我的脸。”
陵容轻轻扇着扇子,看着灯下的飞蛾一只接一只往灯罩里扑。
“我没仔细看沈贵人的脸色,倒是这个点过来就有点奇怪了。说不定是因为白天怡亲王福晋过来的原因。毕竟怡亲王福晋进宫这事本就稀奇。”
宝鹃也觉得蹊跷。
“不知道眉姐姐上次说的给我母亲找大夫的事情问的怎么样了,我也不好意思主动提。哎---”
陵容躺下长叹一口气翻了个身。
“沈贵人说她最近挺忙,夫人的事有眉目了自然会说起。”宝鹃劝慰道。
自从华妃协理后宫大权被撂之后沈贵人去皇后宫里的次数越来越多。皇后心里的那口气没有出,眼下是栽培沈贵人的最好时机。
一来刚好可以给华妃添堵气一气她,二来哪天华妃倒了,自己精力不济的时候也能有个人能挑起担子来。
后宫里的各式账目,进出她都乐得教沈贵人,沈贵人进步很大,皇后对沈贵人的进步大加赞赏,沈贵人自然也越发努力勤奋。
她把精力都投在了宫里的各种小事上,也想要做出点成绩让众人看看。
华妃在丽嫔这件事上虽只没了协理之权,她更在意的是皇上对她的宠爱。
皇上回宫之后,再没和她说过一次话。绿头牌翻的次数少却一次也没翻她的。
天气日渐炎热,皇上每次来后宫也就在碎玉轩和景仁宫这两处停留。
华妃想见皇上一面都很难,她拉下脸借口给皇后请安想要见皇上一面,却被那个一天天像戴了张假面具不苟言笑面无表情的江福海拦了回去。
皇上下过令,非特殊情况,不召见华妃。此番操作,让莞贵人心里更加舒畅,待皇上更加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