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为余氏被弓弦勒死的事会守口如瓶。结果第二天陵容宝鹃在去宝华殿的路上就见到好几处三五个围在一起的宫女太监叽叽喳喳讨论着余氏的惨死。
“脖子都勒断了,死的好惨。”
“那么个好强的人,要是皇上在肯定会网开一面的。”
“谁要她当初得罪了小夏子,怨她自己。”
天气越来越热,那些讨论的宫女远远见着陵容宝鹃往宝华殿方向故意用她们听得到的悄悄话说道。
“这是心里有愧求佛祖去了吧,这个愉常在和莞贵人是一伙的,心真狠呐。”
宝鹃循声回头,离自己最近的那几个丫头吓的忙蹲下身,想借路边的树篱挡住自己。宝鹃转头不再理会。
“让她们说,又伤不了咱们一根汗毛。”陵容微微压低脑袋,从伞沿下看了看日头,“好热,这太阳一天比一天毒了。”
“看来啊,这宫里就没有秘密,现在就敢当着咱们的面说了,只怕皇后华妃那里早就知道了。”
“知道又怎么样,难不成还要为余氏打抱不平。”陵容不以为意满不在乎。
进了宝华殿,很快就有姑子双手合十迎上来行礼,“愉常在万安!”
“小师父不必多礼,劳烦小师傅帮忙向修静师太通报一声。”
陵容双手合十微微点头说道。
很快小姑子就往大殿后面修静的禅房走去。
宝鹃心里不禁感慨,还说是什么佛门净地呢,看来宝华殿的消息也灵通的很。都是些势利眼。没晋封之前,每次过来根本就没人理她们,这次出现的倒利索的很。
陵容走到大殿前的佛前前面上香跪拜,来的次数多了,她早已不像之前那么生疏了。
小姑子从修静禅房过来告诉陵容,让她和宝鹃直接去禅房,她在里面等着。
“我也跟着去?”宝鹃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啊,一起。修静师太是个有趣的人。自从上次和富察贵人提起师太,她的表情古怪之后,我心里总有个疙瘩解不开,这次我遇了事,咱们一起,说不定你能听出点其他的东西出来。”
陵容见小姑子走远跟宝鹃解释道。
一踏进走廊就看到那扇绿色的小门已经打开,修静笑眯眯站在禅房旁边那棵瘦弱的栀子树旁边笑着看她们走过去。
还有三步远的时候修静迎上去。
“看愉常在容光焕发,贫尼吊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快进去坐。”
“让师太挂心了,陵容不胜感激。”
客套话暖场都要成了江湖规矩,宝鹃跟在陵容后面第一次进了修静师太的禅房。
一进房间,一股若有若无的酒香飘进鼻子里,宝鹃以为自己闻错了,环视一眼房间,里简陋的令人发指,一床一桌一椅一口箱子。
进门靠里有一扇大窗子,窗外的光将房间里照的透亮,采光极好。
窗下的墙角边有一张约4平方左右的稻草垫,垫子上放着两个深蓝色的圆布垫。最中间放了个大树桩,桩面光滑平整,应该是经过细心打磨后上了一层桐油。
一张黑色的书桌抵着墙放着,左上角的笔墨纸砚叠的整整齐齐,右边放着一只净白瓷壶,壶边有一只净白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