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走到香炉边闭上眼睛用手将腾起的烟往鼻子这边扇。她满眼疑惑看了一眼华妃才跟着颂芝往大殿外走。
笨重的大门再次关上的时候,陵容和宝鹃都呼出一口长气。今晚总算能好好安枕了。
“皇上赏给华妃的,后宫里独她一人能有。”陵容重复着颂芝的语气,然后摆了摆头,笑了。
宝鹃心知陵容应该已经知道了欢宜香的秘密。
要摸着夜路回宫,宝鹃苦笑。
走过千鲤池,一个宫女提着灯笼从一棵树后走出来。
这人走到陵容面前开了口宝鹃才知道是菊青。
“小主,叫我们好找。上次小主不是说了去哪里会只会咱们一声的吗?”
宝鹃拿过菊青臂弯里的披风要给陵容披上。
“今日事发突然太着急了。若是真和你们说了,在宫里停留些时候说不定好一点,就错开那个点了。”宝鹃说道。
“宝鹊那丫头一直哭,只说小主我来了翊坤宫。我到翊坤宫一问,说是没有来过。又去碎玉轩还有存菊堂,莞常在和沈贵人都说没见到小主。再弯过来的时候恰好见到小主进去,就躲在这里等着。”
“走,没事了。”
灯笼发出的光虽很微弱,但比没有灯好很多很多。有了这个灯就不怕了,这灯在夜里除了能照亮,更能驱鬼。好像有了灯,那些潜藏在黑夜的厉鬼就不敢往身上扑。
余氏才解禁两天就又开始蹦哒。
她跪在养心殿门口唱了大半夜的昆曲,最后把皇上的心都唱软了,成功复宠。都知道皇上是个心软的人啊,对后宫和对他的那些兄弟大不一样,对了,怡亲王是个例外。
提起这件事宫里的人很无奈,连欣答应给皇后请安都有气无力像失了魂魄,陵容很想知道宝鹊哪次看见她擦泪是为了什么。
这宫里也就华妃她们几个人对余氏的得宠不以为意了。
“这个贱人当真是心狠,好好的夹核桃的钳子不让小夏子用,要他徒手剥核桃,这样的人才应该进慎刑司,活活一个酷刑发明家。”
“翠果说了,齐妃让小夏子把手指头给她看得时候,小夏子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裂开的口就像掌嘴讨吃的的幼雀嘴,好大的口,这几天洗漱都是他师傅苏公公指派的小秋子帮的忙。”
宝鹊举着两只手在宝鹃眼前抖,好像那受伤的人是自己一样。
“皇上连太后的旨意都不遵守了吗?”陵容甩了甩抄经书的手,她想着结交福晋,谁知福晋竟然又要她抄一份经书,为她娘家的妹妹的儿子祈福。
“又没恢复她的封号,如果唱了半夜都不召见的话也太狠心了。”宝鹃递上一杯茶,接着磨墨。
“小主,你这样改了写写了改,不知要改到什么时候,这字对比以前已经很好了。”
没有心思去关心其他的,陵容的字现在虽然也幼稚。可字迹大大小小对比以前现在昧着良心可以勉强说出一个好字来。
“能怎么办?我总不能让我的脸丢到福晋的妹妹家里去吧。”陵容将刚刚写好的一页纸揉成一团撕了。
“该不是被福晋看出来了我想借她的势吧。”陵容揉了揉眼睛,“肯定是被她看出来了,宫里宫外该有多少人想要结交她,看不出来才是奇了个怪。”
陵容自言自语。
“完蛋,又抄错了。”陵容轻呼,随手又扯掉这张纸扔掉。
“心神不宁不适合抄经书,要不小主歇一歇吧。”宝鹃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