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意一时无语,但还想狡辩。老子摆摆手说,不要再说了,这一路上你已经和我说的太多了,也许我的这个着作确实不应该过早的出现。
说完,老子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一部竹简。看了看竹简后说,看来我还要亲手毁掉它啊。说完作势要把竹简扔进火炉。
此时子意已经不再顾忌什么所谓的师徒关系了,突然起身来到老子身边。
我也连忙起身拦在他和老子之间。子意已经完全急了,伸手要把我推开,我也抓住他的双手,我们俩互相纠缠在一起。
子意大喊,行乡,你还愣着干什么,千万不要让师傅把竹简烧掉,快点把那部经书拿走。子意说的是拿,其实就是抢。
我完全愣了,原来他们传送过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行乡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师傅,我们虽不是您真正的徒弟,但我们真的很仰慕您,这些天我们一直劝您把那部经书公布于众完全是为了师傅能够名垂千古,也并无恶意,师傅您为什么要固执己见呢。
老子说,你不要说了,我这些天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还是不能让文明冒险。说完要把竹简扔进火炉。
行乡见老子真的要烧竹简,也不再犹豫,上前用力抢夺竹简。我们四个人纠缠在一起。我和子意已经不再客气完全揉在了一起,老子和行乡还是比较文明,只是互相拽着竹简不撒手。没有什么高科技手段,我们只能凭借蛮力去解决问题。
尹喜虽说是个函谷关令,但气力明显不行。老子更不必说,只能维持,我们明显处于下风。我突然想到,外边还有雷文和我的侍卫,连忙大喊,雷文,快点帮忙。
好在雷文并不太远,不一会就来到了客厅,但就来了他一个。不过一个也好,我连忙命令道,雷文,快点保护先生,把竹简抢过来。
雷文并不答话,而是上前一把抓住竹简,雷文毕竟是武官,气力还是比我们要强,一下就从老子和行乡的手中抢过竹简。
我总算松了一口气,此时我们四人不再纠缠。我又命令雷文,快点把竹简烧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雷文对我笑了笑说,尹大人,不,元使者,你一定猜不到我们这次为了夺取这部奇书,一共来了三个人吧。本来我们想着让子意和行乡在路上就策反老师,可老子先生并不就范。我本想将自己的意识传到尹喜的身上,但尹喜的意识被元宇宙提前加密了,我只能用雷文的了。现在看来,软的不行我们只能来硬的了,尽管有些波折,不过结局还是好的。哦,对了,你的那些侍卫已经被我用蒙汗药迷倒,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需要睡上一两天,说完打开竹简开始查看。
我真是气坏了,连忙上去抢夺,但被子意拦住,我们又揉在一起,我大喊大叫,但却没人帮忙。
老子坐在一边,无奈地摇摇头。雷文和行乡此时已经跑到了府外消失的不见踪影。子意见他们走远,突然一把推开我,然后倒身下拜,对着老子说,我虽不是真正的子意,但我真的很仰慕您,今天对不起了,说完便大步离开。
我追了几步,他们三人突然在不远处倒地。
我还以为他们被人暗算,结果上前一看才知道,他们三人已将意识和那部竹简转移走了。至于他们三人本来的意识可能还要恢复一段时间。
我知道已经不可能再追上他们了,只能垂头丧气地回来。
我也埋怨元宇宙委员会,为什么不做好功课,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的了他们三个、、、
老子还在客厅内,经过刚才的慌乱后,现在的状态好多了。现在能唯一安慰我的就是能够在这种环境见到这样一位圣贤。
老子见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劝道,你已经尽力了,顺其自然吧。
这句话倒是附和他的一贯风格。
也的确如此,我已经无力回天了,剩下的需要元宇宙委员会再去想办法了。既来之,则安之吧。这次任务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毕竟对于任何一个现代人来说,能见到老子就足够令人兴奋和满足的了。
元宇宙委员会还是没有通过那个唯一的虫洞把我的意识召唤回去。我正好可以向这位令我无限敬仰的老子请教一二,想到这我谦虚地倒身下拜说,刚才让您受惊了,您没受伤吧。
老子笑笑摇摇头。
我继续说,我的任务虽然失败了,但也许元宇宙还有别的办法。你没受到伤害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老子很随和,开始问关于我的各种问题,我一一作答。慢慢地我开始很享受和老子谈话的氛围,我趁热打铁地说,我非常仰慕您,能否当面讨教几个问题。老子明显比我要释然的多,笑笑说,当然可以。
我的文化水平一般,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您的道德经我已经拜读过,道德经的开篇就写,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但道德经却是与道和名的形式表述出来的。是不是也像您所说的道德经也是非常道,非常名。
老子说,我的原话可不是这样的,我的原话是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这是我特意留给这个世界的话,这两句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最主要的意思是。道和名是可以归纳总结出来的,但道和名都和宇宙一样,无穷无尽。就像现实中的人类对于量子纠缠特性和双缝干涉一样,只能观察,而永远无法解释其中真正的秘密。人类包括元宇宙在内无论如何也无法穷尽道和名。人类发展到一定阶段,只能用一定层次的道和名来指导自己的思想和行为,你们会发现人类以前的科学大多都是伪科学,同样,将来的人类会发现你们现在的科学也有很多伪科学。
果然不是凡人,连量子理论和双缝干涉都知道。
我追问道,为什么人类永远无法解释双缝干涉和量子纠缠特性呢?
很简单,那是另一个纬度给这个纬度的世界设定的规则,规则是无法解释规则的。
您指的另一个纬度是?
老子笑而不语。
这叫什么解释,一点也没听明白,我只好岔开话题又问道,您的道德经中用了非常多的不,无,非等否定的字眼。所以很多人都认为道德经里的顺其自然和无为而治有点消极,您觉得呢?
这是人们对我的话理解出现了偏差,我的观点是无为而治、顺其自然,这并不是消极。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叫顺其自然,如果,日出还息那才叫消极,而且也违反了事物发展的规律。所以,人们应该在该努力的时候努力,该奋斗的时候奋斗,这才叫做顺其自然。道德经是人类到了一定阶段,积累出来的宝贵精神财富。对于有一定阅历,至少是能看懂道德经的人来说。道德经对这些人生观有很大的指导意义。过多地用不无非等字眼是让能看得懂道德经的人能够释然,能够知道放下。但对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和一个本就无欲无求消极于世的青年来说,道德经的意义不大。
一点也不谦虚地说,我就是那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对这个说法感觉太新鲜了,我不好认同,也不好反驳,只好又问道,您怎么看待后人的儒道之争。
老子苦笑:在我们的年代,我和孔子都会觉得我们思想有很多的不同之处,但我们都尊重对方的观点,我们更多的是相得益彰,而不是互相诋毁、相互矛盾。但在后世,儒道确实出现了很多相悖的思想,其中有很多都是后人强加给我们的,比如我从来没说过绝仁弃义,仁几乎孔子的专属,我思想中也有仁的表述,但没有孔子那么深刻。
对于这两大学派,以我的水平根本只能从深坑中向上仰视,更是不敢评价。所以我点点接着说:现在有很多人说,您的思想和西方自由的思想和女性阴柔的思想有很多相同之处,您同意这样的观点吗?
老子说:对于个体来说,却有很多相同。但我的思想和追求主要是整个社会的自由和自然,和西方的自由还是有很多区别的。另外我的思想并不是为女性设计的,但确实有很多至柔偏软的特征,其实女性的智慧也是大智慧,看似感性多、理性少,但更适合生活和生存、、、
说实话,像我这样的凡人和圣人谈话还是压力很大的,因为很多话我都听不懂,我只能捡些我能听懂的记录下来。聊了一会后,我说,很可惜到底还是没有完成任务,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老子苦笑从包袱里拿出了一部竹简放到桌子上,然后又从贴身的衣服中拿出一块帛书。对我说,其实我真的对这本论技有些不舍,但现在看来他还真是个大麻烦。说完便把帛书扔进了火中。我诧异地望着老子。
老子说,不用吃惊,这才是真的技论。
那他们抢走的是什么啊,我不解地说,我记得雷文还特意看了一眼,他们也没发现是假的啊。
老子说,那部竹简只是开头的地方是真的,他们没有高科技的手段加持,是不容易看出来的。
那开头部分是什么内容啊?
这种技术非常实用,也非常简单,就是利用一种最简单的意识频率进行干预,让人们放平心态、顺其自然的技术。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即使他们拥有了这种技术,对社会也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没那么简单,用的不好也会有麻烦,你还是让你们元宇宙及时监测为好。
我一定谨遵先生教诲,看来我的任务并没有完全失败,不过我来不来都意义不大,先生并没有违反和元宇宙委员会的约定。
其实你的作用还是很大的,没有你,我没那么容易摆脱他们。老子又把那部竹简推到我的面前说,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道德经。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已经通过虫洞离开了这个时代。我真正的徒弟,子意和行乡已经回来了,我也该出函谷关继续我的行程了。
我追问,您出了函谷关要去什么地方呢。
老子答道,我两徒弟的名字就是我的归处。你也该回去了,回去后让元宇宙委员会尽快修复漏洞和可能出现的错乱,我可不想再被打扰。
我深鞠一鞠问:那么咱们还有机会再见吗?
老子笑笑说,当然,我也很喜欢有空闲的时候拜访元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