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眸子聚了焦,看向张叔,轻声道:“我叫,苏回。”
“取字回,此为何意?”
“悔。”
“那你可有悔?”
“有悔。”
张叔笑笑,摇摇头不再继续说下去。
“跟我走吧,带你去处理一下伤口。”
苏回身上还是湿的,头发粘在额头上,因为挡视线的原因,被他草草的抓到后边。
一身黑衣,让他身体更加削瘦,白的透明的脸庞像个纸片人一般,一推就倒了 。
衣服贴在身上,大部分原因是雨淋湿了,但仔细看,却看见衣服破碎处结了痂一般,比其他地方稍硬一点。
张叔在前面走着,走到一半,没有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回头一瞧,苏回还站在原地。
睁着漆黑的眼眸望着他。
他说:“不用了张叔,疼痛会让我更加清醒,让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是我该受的。”
张叔苦笑道:“傻孩子啊,你说说你,现在这样作贱自己,以后老了就一身病了!”
苏回只默默地望着他。
望着望着,失了警惕,未曾注意后面有人靠近他。
女孩一记手刀朝苏回脖子处砍去,让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张叔目睹了全过程,没有阻拦女孩粗鲁的手段,甚至默默地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女孩鲜少被夸奖,一时有些害羞,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全然忘记扶一下苏回倒下的身子。
张叔看见苏回就这样软软的倒下,吓得手舞脚舞。
“哎哎哎,扶着点!扶着点!”
女孩赶紧在苏回的身子倒地之前接住了他,扶着他走到张叔身边。
“哎哟哎哟,之前还没注意,这小子腿上喇这么大一道口子。”张叔低身查看了一番。
“果然,他腿上也有一块刀片,都快深可见骨了,刚刚要是就这儿砸在地上,刀片又得深几分了。天呐!他居然这么能忍,愣是一声不吭。”
张叔越看越心惊,不止腿上有伤,全身上下都是,有轻有重。
和苏序相比,不过是一个流血和不流血的区别罢了。
“盐妹子,把他扛屋里去。”
苏盐明颜一笑,轻轻松松的就把比她高一个脑袋的苏回提起来,往旁边屋里去。
“叔,和你说了好多次,这种不听话的病人就像这样子,打一顿就好啦,你还跟他说这么多废话。”
苏盐觑了苏回一眼,心里道,死鸭子就是嘴硬。
张叔在后边跟着闷笑,“晓得嘞。”
得亏苏盐下手还不算太狠,苏回在天亮时就醒了。
……
周淮阳和祁楠在酒店睡的两眼一蒙黑,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起来还是因为饿得不行,要去觅食了。
两人又去了医院,苏西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现在被包的像个木乃伊一样被展示,供众人参观。
周淮阳知道苏西包的像个木乃伊是因为全身都是伤,可是还是忍不住想笑。
原因就是他这个木乃伊包的有点好笑,也不知道是哪个医生给他包的,脑袋旁边绑了个蝴蝶结,不仅是脑袋,所有有结的地方都是蝴蝶结。
苏培没有顾忌,看见苏西的时候已经笑了,但笑得不夸张,应该是见得多了。
苏培:“他还没醒,但没啥问题了,就是动不了。”
周淮阳揉了揉脸,正经的点点头。
祁楠脸上稍显担忧,站在旁边,看了苏西好一会,才对着苏培说道:“我们今天该回去了。”
“嗯嗯,回去吧。”再不回去就有人来赶了。
“我让人送你们吧。”
祁楠摇摇头:“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