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医疗站来了不少病患，人手不足，都是这小鬼替你把屎把尿，擦拭身体。”

张宏故作爽朗地笑着解释。

实际上，则是他心里窝着火，见这不请自来的小鬼心甘情愿替林磊收拾，他也乐得减少人手，伺候这位昏迷不醒的病患。

躺在病床上，衣衫略显不整，但绝无半点腌臜气味的林磊也不知是否察辨出张宏的托词，只是不置可否地冲匡华淡笑了下，道了声“自己搬凳子坐。”

言语朴实无华，倒好似相识已久。

匡华也机灵，见这位才见过两次面的师傅这边平易近人，当即雀跃着去搬凳子了。

“大统帅赫连平马上就到，他为人刚直，不苟言笑，你言语注意些。”

张宏对林磊的印象挺好，不露声色地提醒了句。

“嗯。”

后者微点了下头。

语音仿若，阵阵嘈杂声传来，凌乱中带着节奏的脚步由远及近。

“来了。”

张宏摁了摁林磊胳膊，慌忙起身，低下脑袋，不敢直视门口。刚搬来凳子尚未坐热的小鬼匡华也立马起身，满脸惶恐。

“醒啦？”

沉闷而底气十足的中年男子声音从屋外传来，但见个身材魁梧得仿若牛犊般的壮汉，如个铁塔小山般撞将进来。

“将军。”

林磊急忙间便要起身敬礼，可尚未痊愈的身躯却拖了他的后腿，无力的双倍撑了数次也没能让他立起身来。

“带病身躯，无需多礼。”

赫连平说话言简意赅，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多谢将军。”

林磊也不矫情，半坐在病床上，挺直腰杆，右手平张举止眉梢处，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赫连平微愣了下，略显生疏而迟疑地举手回礼，旋即坐在手下搬来的桌椅上，面有苦笑。

“这么多年了，久违的军礼。”

他心中知晓，初来乍到的林磊绝非惧怕他在华夏城中的权威势利与恶名，而是出于位军人对上级军官的礼节。

“一入行伍，终生为兵。”

林磊大声答复，他的坚持在病房内一众人看来有些迂腐。

“稍息吧。”

赫连平瞧向林磊的眼神有些复杂，其中暗含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视线在林磊身上打量了番，最终落在斜放在床头地上的M4突击步枪。

“你从冷冻仓中苏醒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