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老狐狸,未雨绸缪的能力真是令她惊叹。
她饿得都有点发慌,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腿蜷缩起来,下巴抵在膝盖上,专心致志地啃着手里的三明治。
贺庭舟趁着她吃东西的功夫,把她准备好的洗漱用品放在洗手间里。
出来后,半跪在她面前,捏住她脚脖子,把她弯曲的腿拉直,让她的脚踩在自己膝盖上,低着头动作轻缓地解开纱布。
伤口已经结痂了,他伸手摸了摸,“长得差不多了,不用再包纱布了,痒得话忍一忍,别用手抠。”
她垂眸看着贺庭舟,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她害怕她会贪恋这份好,害怕会变得依赖他,更害怕她所谓的真心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笑话。
刚进屋里的时候有股潮味,温欲晚打开的阳台门还没关。
晚风吹进来,混合着草木的清香,掀起贺庭舟额前的碎发,他蓦地抬眸,视线交汇,时间仿佛都停滞了。
她捏紧指尖,轻声问,“贺庭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男人笑了一声,给她的小脚穿好拖鞋,仰视着她说,“因为你是贺太太。”
“那如果贺太太不是……”
“只会是你。”
他抢先一步回答了她的问题,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目光缠绵。
既然都鼓足勇气问出来了,她索性就问个清楚。
她不想再猜来猜去了。
“所以,你喜欢我吗?”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椅子的边缘,骨节泛着灰白色,清澈的眸子亮闪闪的,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璀璨。
“我……”后面的话就在他嘴边,可他的耳朵里被各种声音所占据,哭喊声燃烧声,烧焦的味道紧紧缠绕着他,让他说不出话,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贺庭舟?”
温欲晚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他的回答,那颗炽热的心一点点地冷下去,眼里的光逐渐变暗,直至消失不见。
她看他一直不说话,真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不想回答就算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说完她站起身,侧身躲开半跪在地上的男人,走进浴室。
等她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她看了眼时间,估摸着也快到他们守夜的时间了,收敛起那些多愁善感,加快速度吹头发。
一个人待在房间闷得慌,她想出去走走,也好整理一下心情。
顺着林间小道一路往前走,风吹树叶的哗哗声掩盖了她的脚步声,却难掩说话声。
不远处的长椅上似乎坐了两个人,灯光昏暗她认不出来,不自觉地放缓脚步。
“二嫂,我看啊,贺庭舟是板上钉钉的董事长了,你可得让小五收敛点,别自毁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