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被这一声亲昵的称呼吓了一跳,手里的盘子险些打了,忙回头查看。
“阿元,真是你啊!我是表哥,长卿表哥,你不记得了?”孙长卿如今是大理寺右寺丞,今日是来向裴元修汇报上一年大理寺审过的流刑和死刑案件。
可一出门便看到了元娘,二人小时议亲虽分居两地,但却两月便会在书信中夹杂自己的小像,而现在孙少卿的书房中还有不少元娘各个角度的画像,所以孙少卿一下便认出了她。
孙少卿不是冷血之人,可俩人自小便没有见过,二人的亲事也是二人都在娘胎里时定下的。虽有书信来往,可他一直认为对元娘只有兄妹之情,而当祖父让孙少卿改娶袖娘时,他也写信问过元娘。可元娘当时回信只是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听父亲的,还望表哥莫要与家人起争执,二人只做兄妹也是好的。」
孙少卿早就听说元娘她们已经入了京城,可奈何那日孙府家宴,他有事出门,并没有机会见到元娘。
今日这么一看,元娘早就不似当时小像中那么稚嫩青涩,如今已经出落的婷婷玉立,即使今日穿着简单,也难掩姿色。
元娘看着对面兀自激动的少年郎,也在顷刻之间从他的眉眼中找到了熟悉的样子,眸中也露出一丝惊喜,“少卿表哥,真的是你。”
“阿元,你为何在此处?”孙少卿打量着元娘的穿着,不解的道。
“昨日入了王府,如今……如今……如今我是摄政王府的一名侍婢。”元娘怕孙少卿误会,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只得扬起嘴角,继续笑意盈盈地开口,“皇家宫宴遇难,得王爷相救,来报恩的。”
孙少卿看着眼前的元娘,明明她的眸中有着淡淡的忧伤,却硬是挤出一抹笑来,生怕自己担心。于是便不再追问,只是抬手摸了摸她头顶的秀发,温润地开口,“阿元,你还是那么乖巧。你记得,若是有事,你可给表哥传信,表哥一定会护着你的。”
“李姑娘,王爷叫你。”寒夜在屋内看着裴元修越来越黑的脸,也心惊胆战,「这李元娘胆子可真大,竟公然在王府与外男调情。」
在寒夜感觉周身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时,裴元修终于动了动,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桌面,示意寒夜叫元娘进来。
寒夜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少卿哥哥,我们改日再聊,我先进去。”
“去吧,表哥改日再来看你。”孙少卿说着,朝门内的寒夜微微拱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