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不出安宁的嘴服心不服?景珩也没惯着她,走过去,抬起安宁的下巴看了会,伸出两根手指在安宁的大动脉处摩挲着,阴恻恻地威胁:“你说,我现在把这里咬断如何?”
安宁笑了,这次不再装疯卖傻:“不如何。景珩大人就是这般对待救命恩人的?”
景珩闻言收回了手,眯了眯眼,问:“你那日为何要救我?”
安宁摊手:“我能有什么办法?那天现场就只剩下你我两个还能喘气的。下山的路又被上来抓你的南岳士卒堵死了。我不这么干,难道要等着被南岳人当成你的同党抓起来一块宰了?”
景珩盯着安宁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问:“你跟南岳有仇?”
安宁在石桌边坐下,轻嗤一声:“瞧您这话说的!南岳称霸神域多年,横征暴敛,搞的各国各地怨声载道。除了汝南城里的那些贵人,神域内谁不跟南岳有点子仇怨?”
景珩也跟着坐了下来,歪着头看了安宁一会儿,轻笑一声:“说说看,你是哪方势力的人?放心,你救过我一次,我不杀你。”
安宁无语:“我早就说过了,我只是一个混迹凡间的小散仙!”
“呵!小散仙?哪个小散仙能有这份胆量,敢在被包围的情况下从南岳军手上抢人?”景珩似笑非笑,“明明胆大包天,却又总喜欢装出一副弱小可怜的样子。遇事能屈能伸,心智坚韧,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我是真的很好奇,什么样的组织才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人才?”
这老狗逼到现在还在怀疑她是细作!安宁简直槽多无口:“你都派人盯了我五年了!五年了!我有做过什么对你们赤羽军不利的事么?”
“那倒没有。”
“这不就结了!”安宁的好奇心也被他提起来了:“你既然一直不信我,为什么不干脆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我杀了?还敢受伤来见我,不怕我杀了你,拿你的首级去换奖金?”
景珩微笑,并未回答安宁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你是西陵人?”
安宁闻言,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杀意。面上却不显分毫,只做无奈状,仿佛跟不上景珩的思路一般:“大人这又是从何说起?”
景珩拉过安宁的手,指着她手中那些已经淡化了的老茧说:“西陵多平原,又与骊戎接壤。为了应对骊戎犯边,西陵练出了神域内最强大的骑兵。西陵人多擅弓马,你手上的这些老茧,一看就是经久骑马射箭练出来的。”
那天晚上安宁在他脸上乱摸乱画的时候,景珩就察觉到不对了!
“大人说笑了,又不是只有西陵人才会骑马射箭。”安宁是真的佩服景珩的洞察力,“难道我就不能是北辰人,甚至是赤羽遗民么?”
见安宁咬死不认,景珩也不勉强。
景珩从初见安宁的那刻起就知道此人绝非善类!
就像安宁说的那样,他应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她这个危险分子杀了的!但景珩的直觉告诉他不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