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以来，李亮和周兴按部署在酒店外的私家车里蹲守，等待抓捕信号出现。

公安局将五十多名嫖客的身份证录入系统。按照概率论，肯定有人按捺不住，性欲难忍，需要前往黄窝进行排解。

刘羽和同事们熬了几个大夜却一无所获。

“放心吧，皇朝酒店等风声稍弱，就会重操旧业。”王队满怀信心地说。

“为了保证程序员的安全，抓捕现场你们不能露面，以免遭人报复。”卢有斌强调道。

“哈哈，现在的老色鬼真老实啊，看谁先沉不住气。”徐海开玩笑说。

“同志们，我年纪大了，就不陪你们熬了，我先回家了。”张工打着哈欠。

“张爸，你怎么能这样呢？”程序员们不约而同脱口而出。

“我来坚持，大家轮换一下，不然谁受得了啊，你们回去休息吧。”刘羽主动请命。

“刘老弟，看的出来，你是最有毅力的一个。”徐海轻拍刘羽肩膀肯定。

由于连续作战一无所获，大家的情绪比较低落，这时需要讲讲段子活跃气氛，不然再铁打的兵都熬不住。

“黄全德，姓黄，涉黄，简直姓如其人啊，他骨子里就是一‘黄人’，何德之有？”刘羽联想说。

大伙听后传来笑声。

名字和做人可能有些联系，可能也没联系，比如李宏君。

“我们已经留意他很久了，他就是这样起家的，可谓劣迹斑斑。他手上掌握着大量失足少女，说实话已经对社会造成危害，他可是此次抓捕行动的主犯。”王队郑重说道。

“那彭雄呢？”刘羽问道。

“是他的打手兼小弟，属于从犯，需要一并抓捕。”王队立刻回答了刘羽的问题。

警方行动需要极大的耐心，因为嫌疑人经验丰富，必须学会守株待兔，而且不能打草惊蛇。

王队和金顿同事们在指挥中心连续守候，等待旅店管理系统信号的发出。

警察办案，需要人证和物证，前者需要目击证人提供，后者需要现场环境提取。如果没有两证，那么抓捕行动是无效违法的。

......

在一间密室里，黄全德正和一名神秘人物品茗聊天，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我看皇朝酒店的淫秽服务应该收手了。”神秘人物说道。

“最近风声紧，我连停好几天了，太影响皇朝的夜场业绩。”黄全德皱眉表达不满。

“做我们这行，最好不要碰黄赌毒，一旦碰了，后果很难收拾。”神秘人物继续说。

“做人不要太小心，我看你做生意就是太谨小慎微了，哪有我的来者不拒，哈哈哈！”黄全德点上雪茄大笑说道。

“确实确实，有些单子我不敢接，你敢！”

“白天正规营业，晚上按需服务，市场有需求，我们就要满足嘛。你看中国自古就有春楼妓院，那些达官显贵逛窑子也不犯法啊。”黄全德说得兴起。

“小心为上！我听说严副市长最近在维护社会稳定和公平正义。”神秘人物提醒。

“都是一些口号，你还当真了，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过几天就一阵风吹走了，况且我这门生意不会影响社会稳定，一不打杀抢掠，二不聚众闹事。”

“就你胆子大，那准备什么时候上荤菜呢？”神秘人物问道。

“有些老客户早已饥渴难耐，下身痒痒了，给我一直打电话，说什么愿意出大价钱来爽爽，所以我想明晚就开张。”黄全德吐出一口烟圈说。

“你掉进钱眼子里了，急不可耐啊？有事第一时间通知我！”神秘人物警告道。

“俗话说鸟为食亡，人为财亡。你就是乌鸦嘴，出什么事？记住，富贵险中求！”黄全德不爽说道。

黄全德的经营风格让他愿意冒险，神秘人物多次劝诫无效也就不再坚持。

固执的人有厉害的一面，也有倒霉的一面，全凭个人判断和运气。

......

金顿公司里，大家上下眼皮互相打架，个个呈现精神不佳的面容。

程序员加班加点是工作需要，警察们加班加点也是家常便饭，一个费脑力，一个费体力，两个行业对此都能彼此理解。

“今晚可能又扑空了。”徐海打着哈欠说。

“嫖客们会不会不去皇朝酒店了？”刘羽疑问道。

“不会的，皇朝的服务体验会让有案底的老手格外留恋。通常来说，嫖客去了不熟悉的经营环境，就会加重他们的不安全感。我们得到情报，皇朝酒店是首先需要灭掉的淫窝，其老板黄全德就是卖淫头子。”王队分析说。

“上海还有哪些淫窝？”刘羽感到好奇。

“小伙子，这是秘密，我只能告诉你，皇朝酒店是风向标，端掉它能起到震慑作用。”王队认真地说。

这时，徐海呼出如响雷一般大的哈气声在公司里游荡，瞌睡虫传染了大部分同事，大家快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