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柔双手扶腰,笑得前仰后合。喜儿檀儿怕她笑岔了气急忙上前来,一个扶着她,一个帮她抚背顺气。
不过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小姐?账房先生几乎全走了,真的没问题吗?"
檀儿小声问道。
"问题不大。会计而已。"
林雨柔终于停了下来,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是自信满满。
?
两人满是不信,心中越发担忧。
金为喜面无表情地盯着林雨柔,他此刻觉得自己宛如高高在上的神受到了异教徒的亵渎,心中的愤怒正慢慢酝酿,即将爆发!
"夫人,您就不要在装腔作势了,何必呢,老夫向来心软好说话,这样,现在您向我低头认错然后将主母之位让给方姨娘还来得及。"
金为喜的嘴脸完全暴露了出来。深刻诠释了什么是无耻和又当又立。
又一个自以为是的普信男!
下头,真下头!
林雨柔气笑了。
不过,林雨柔能理解他。
这金账房和前世许多仗着自己工作时间久资格老经验多的老师傅一般在周围人一声声吹捧领导一次次妥协退让中逐渐迷失了自己。
他们认为自己地位崇高,无可替代,就理所应当享受超高待遇,想干嘛就干嘛,甚至插手人事任免,骑在领导头上拉屎撒尿。
可是有些人就是认不清自己,别人的退让越发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长久?
老板也好,领导也罢,为了利益忍气吞声,但一旦寻找到替代品,哪怕付出多些代价也会毫不留情地将那些人当垃圾一脚踢开。
他们不甘、屈服、愤怒又有何用?除了骂几句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再撒泼打滚胡搅蛮缠闹一番又能怎样?
所以,地球离开了谁都能转,千万不要自视甚高。
这个道理,金为喜马上就会明白。
"哈哈哈"
"道歉?为什么要道歉?你们想走就走呗,本夫人绝不拦着 。"
林雨柔笑着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怪异之色,纷纷觉得林雨柔是不是疯掉了,不然言行举止怎么就那么令人标新立异匪夷所思呢。
"哼,冥顽不灵,哗众取宠。"
金为喜冷哼一声,对她的说辞不屑至极,认为她不过是嘴硬强撑而已。
"姐姐因何发笑?"
方姨娘心中有些不安,鼓起勇气上来发问。
"我为何发笑?"
林雨柔优雅地坐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道:
"我笑你们自视甚高,自认为妙计无双,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我笑你们看轻了嫡庶之别,妻妾之差。"
"我笑你们坐井观天整天想着争权夺利,直到现在还看不透时局。"
"我笑你们谋划许久,互相结连,自以为可以改天换地废嫡立庶,实则全是一盘散沙,各怀心思,人数再多,一群乌合之众又能成什么事?"
"我笑你们自以为很厉害,是下棋的棋手,实际上连棋子都算不上,轻易便可拿捏。"
"我笑你们小看了侯爷、夫人、延武,更小看了我林雨柔!"
"金账房啊金账房,时代变了,以你的能力很难理解本夫人的所作所为,本夫人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与你解释,带好你的人,请吧。"
"还有你,我的好妹妹,一切都结束了,说的明白点,你寄了。"
?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这早会也该结束了,除了他们,大家都散了吧。"
林雨柔整理好衣服,慢慢站起,宣布散会。
众人慢慢退去,但所有人都不约将那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身影牢牢刻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