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咒语一般，姜自韵的七魂六魄瞬间回归本位，她原本空洞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晰明朗，卫启明甚至觉得她刚刚的样子像借尸还魂了。

“这么巧啊！你也来喝咖啡吗？这位长头发是？”

梳着马尾的卫启明，震惊中带着尴尬。

“你好，我叫卫启明。经济学的。”

“你好，姜自韵。顾见贤的同学。”

“久仰久仰…”

“呵呵，我也是我也是…”

“有屁快放！”

顾见贤坐下来，不耐烦地看着卫启明。

“同学…我就叫你自韵了，呵呵，我跟见贤是发小，是这样的，我们学校正在举行校花投票活动，选上的会去参加学校宣传视频的拍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姜自韵不假思索，“没有。”

“这个拍摄很简单的，也不耽误你的时间。”

卫启明紧张起来，他刚刚拿着笔记本在校花评选的论坛上，对着他自认为的庸脂俗粉舌战群雄，并扬言一定会找到更美的女生，否则宁可辞官不做。

“我也是这次拍摄的摄影师之一，还是主摄影师，也是学生会…”

“不好意思我有点社交障碍，我不太喜欢跟陌生人说话，也很害怕镜头对着我拍，你知道的，因为你是顾见贤的朋友，我才坐在这里跟你……对不起，我喝完咖啡就得走了，我还有作业没写完。”

姜自韵说完便低头看起了手机，就像旁边的两个人不存在一样。

卫启明愣愣地看着姜自韵，一时分不出她话的真假，但是他知道，他被拒绝了。

刚想开口再挣扎一下，顾见贤不耐烦地对着他挥了挥手，卫启明立刻闭紧了嘴巴。

“他爸爸。”

顾见贤指着卫启明对姜自韵说，“负责整个天体物理系的实验室。”

“加个微信吧。”

姜自韵面带微笑地伸出手机，声音软软糯糯，“具体怎么弄我们慢慢商量。”

卫启明呆住了，直到被顾见贤踢了一脚才反应过来。

卫启明一边打开手机扫码一边想，他刚刚是不是被套路了？

- -

“这就是你们系那个天才啊？你怎么没告诉我她是个美女？”

“…美女？那头发都分叉成什么样子了。”

“这话说的，头发分叉可以修剪，又不是没头发。”

“也是，你让她剪，她可能真的会去剪。”

“怎么说？”

“你爸厉害啊，”顾见贤拍拍卫启明的肩膀，“她说不定会听你的。”

“我刚才就想问你，怎么一说我爸管着实验室，她马上就同意了？”

“她一开始就没打算拒绝。”

“怎么说？”

“这么说吧，谁不知道你卫启明的大名，姜自韵也知道。”

“…因为我爸？”

“你别看她脑子里除了计算就是实验，好像对别的什么都不感兴趣，其实这女人精得很。”

“你不对劲，顾见贤。”

卫启明发现了端倪，“很少见你这么认真评价一个女生，还是这么差的评价。”

顾见贤没有说话，他对姜自韵的观感可以说非常的……复杂。

时间拨回到两年前。

大一开学的第一节课，在老师进到教室开展全班同学自我介绍之前，姜自韵和顾见贤已经双双认出了彼此。

姜自韵面无表情地从顾见贤面前走过，轻车熟路地找到她前世坐了四年的靠窗位置。

顾见贤原本抬起的手尴尬地悬停在了空中。

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主动走到了姜自韵所在的课桌前。

他迷人的外表让周围的女生忍不住窃窃私语，连带姜自韵也受到了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