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缘哥，你别生气啊！婧婧也没跟我说呢，你知道，她就喜欢胡说八道，估计是跟她导师开玩笑说的，她天天叫人家小老头嘛，没大没小的…"

付雪还想替胡婧泽找补几句，然而李修缘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微微歪着头看了一眼，瘫坐在副驾驶，已经视死如归的胡婧泽。

"就这样吧，先挂了。"

李修缘什么都不想说，直接掐了电话，手机也不给胡婧泽，直接扔到了后座，磕绊几下掉缝隙里了。

迈巴赫原本在大道上行驶的好好的，也被临时改了道，服务区是不可能了，李修缘拐入了应急车道，刹了车。

车子停稳，轮胎因为快速摩擦，底部起了小小一兜的烟气，又慢慢尘落下来。

车里是诡异的安静，胡婧泽装死不说话，背靠在车座上。

而李修缘也不看她，左手撑在方向盘上，右手无意识地在储物盒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手臂上青筋在缓慢起伏着，车内气压低到了极点。

"哥，我想上厕所。"

胡婧泽憋不住了，再不说话，就要被这低气压压迫得窒息了。

"你还有脸叫我哥！你把我当哥了吗？啊？"

胡婧泽的话就是火引子，李修缘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右手紧紧握拳抬起往下一拍，"嘭"的撞击声，驾驶座和副驾驶之间的储物盒，直接被砸坏了一角，塑料边裂开了，在封闭的空间里面声响极大。

胡婧泽吓得靠在了另一侧的车窗边，抬眼只看到，李修缘眼角猩红地像是要猝出血来，俊好的轮廓此时刀削斧刻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汹涌而来。

"血…"

胡婧泽呼吸一滞，眼睛落在李修缘的右手上，刚刚砸的太猛，李修缘的右手掌心被裂片划到了，此时印染了一片，正一滴滴流着血。

"害怕？四年前你不是不害怕吗？"

李修缘眼角泛红，邪魔了一样，故意把带血的右手朝胡婧泽伸去。

胡婧泽不说话，斜靠在座椅和车窗的夹角，咬着牙，直直地看着李修缘。

李修缘终究还是没太疯，把手缩了回去，整个人瘫坐回驾驶座，似乎刚刚用了太大的力气，现在精疲力尽了无生气一般，闭着眼睛仰着头靠着座椅。

"你放弃了科研助理，工作也不要了，连你的好朋友付雪都没告诉，就是为了去见他。你谁都不说，是要跟我们撇清关系是吗？！！胡婧泽，你有心吗？！！"

李修缘闭着眼睛喃喃地说着，胡婧泽你没有心啊，我为你做的，你看不到吗？

胡婧泽张了张口，但感觉说什么都是哑然，最后只化为一句。

"对不起。"

"以后怎么打算？"

李修缘抬起左手，按压了几下鼻梁，太阳穴砰砰地跳，跳的他心心脏疼。

"考研商大，和，把他搞到手。"

胡婧泽嗓子一瞬间哑哑的，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