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冷清的声音,被风吹走,只顾止伤的少年,一无所觉。
在褚肆沉浸在拯救夏梓沅的心思时,唐雨乔也被听雨拽到了长宁宫。
照惯例,这个时辰,应有陆陆续续的宫人在殿内开始洒扫庭除才是,可眼前,宫门大敞,空旷冷清得不像中宫居所,殿内落了一地的绿叶,无人管。
外男不该入此地,可凡事都有破例,唐雨乔不再计较地迈进长宁宫。
“喵呜——”
门后传来虚弱的猫叫声,将唐雨乔转步至门后,推开沉重朱门,一只棕黄豹斑小狸奴正呜咽舔舐爪背。
看着这般小巧可爱的宝贝,唐雨乔一时兴起,逗弄着要抚摸它的毛发:“喵呜~”
狸奴也不知像谁,毫不认生地抬脚踩到了他的手掌上,让他生出俯首之感。
起身之际,门后那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划痕将他定在了原地,脸上错愕不已。
朱色的楠木门不再完美无缺,这数道痕迹刻印在下方,足以见事态紧急,唐雨乔偏头看向怀中猫的爪子,细嫩的碧甲早已被磨平,血迹沾染到他的衣袍上,可想昨夜的凄厉。
这种种迹象...
身形如残影,与屋内急忙闯出的郭茂错身,他快步跃进生冷的内殿,看到褚肆毫不顾忌地割血喂床上之人,惊悸后退。
血腥味过浓,将他的阻止拒之几尺外。
白日里,母亲曾将他们兄妹几人聚在一处,就连寿宴之上没出现的三弟也现身了。
母亲语重心长地嘱咐他们:“谁都不准伤害皇后。”
无人问及缘由,只是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皇后究竟是谁,她的来历与目的又是什么,他们都不清楚,可既是母亲所托,他们听进了心里。
只是,听归听,他对皇后仍未全然信任。
想是眼前之景过于匪夷所思,纵然皇后昏迷着,也攥紧了陛下的衣襟,唐雨乔想,日后,他要有所改观了。
陛下的情根深种,母亲的眼里对皇后说不清道不明的眷念。
那,他便在不伤害的前提下多一层。
保护。
像妹妹一样,和待唐杳一致。
这是,他对母亲的保证。
不多时,郭茂气喘吁吁地将单峰带来,来不及将肩上的医箱撂下,他便被陛下拽到了床前。
又是皇后?
郭茂来时什么都没说,单峰到了才知是皇后出事了。
不敢耽搁,他利落地搭脉问诊,可琢磨了老半天,竟除了先前那些个宫寒气虚之症,什么病处也查不出了,反而,气血比先前有了些微起色。
单峰偷偷觑了脸陛下,同上次一样的不耐,正当他想着补救之道,陛下开口了:“如实说。”
“回陛下,微臣医术不精,娘娘身子无异,唯有气虚宫寒。”
“退下吧。”
“陛下恕...是。”老脸由青转白,单峰满腹疑惑,不敢多嘴,躬身退下。
回去的路上,他仍是没回过神来,陛下,转性了?
先前不是总一脸嫌弃吗?
兰榷之事一出,更是对他百般不喜。
“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