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作仁连忙点头,说,“规矩我懂,规矩我懂。先生加我微信,我转给您。”
我摆了摆手,说,“我要现金。”其实,不是我不想让你转微信,是我没有手机呀。
这年头,移动网络发达,人人一部手机,基本上所有的购物消费转账,都是手机操作。身上带着现金的人越来越少了。不过,王作仁因为经常进货,所以保留了随身携带一些现金的习惯。他从钱包里掏出一沓子钞票,递给了我。我一看,足足有两千元呢。其实,我刚才伸出两根手指,意思是两百块钱。没想到,王作仁竟然误会,给了我两千元。但是,我也没有再说什么,伸出手接过来这两千块钱,揣进了衣兜。
王作仁见我收了钱,说,“先生,这只是出场费,等事情处理圆满,定然还有重金答谢。”
我眯起眼睛,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说,“我们出发吧。”
王作仁立马蹦起来,拉着露露赶忙去结账。
我们三人走出福星楼,看到前面一个穿着灰色运动装的女孩,也刚刚走出福星楼。那女孩儿似乎有些魂不守舍,摇摇晃晃地刚走几步,便一下子摔倒在地。
我连忙走上前去,搀扶她起身。打眼观瞧,这女孩儿就是刚刚在福星楼里被客人怒骂的曲悦儿。
我有些诧异,问,“你不是这饭店的服务员吗,怎么这么早下班了?”
曲悦儿听闻此言,立刻蹲在地上放声哭了起来。
我最见不得女人哇哇地哭,便说,“你先不要哭了,遇到什么难处,不妨讲出来。”
曲悦儿这才停止哭泣,一面啜泣一面对我讲。原来她还是一名学生,在本地的冀州师范大学上学。因家中贫寒,上大学也是父母东拼西凑的学费。她利用课余时间在这间福星楼打零工,赚些生活费。然而,今日发生的事情,让她直接丢掉了这份工作。
本来今天是该发工资的日子,可是因为惹怒了客人,她这个月的工资也被扣掉了。曲悦儿还指望着工资作为生活费呢,这下子,连生活费也没有了。
我这人心软,见不得人受难。于是,从刚刚收了王作仁的两千块钱中,数出一千块钱,塞到曲悦儿手里,说,“这些零钱,你先拿去度日。等过两日,我到你学校找你,帮你再找一份可以挣钱的零工。”
曲悦儿说什么也不肯收我的钱,说,“这位先生,你我素味平生,我怎能受你的恩惠?”
我却执意要曲悦儿收下这些钱,虽然这些钱对我来说已经不少了,但是,我这人手大,对金钱没有什么特别的概念。看着这么一位楚楚可怜的女孩子,希望给她这点钱,最起码能帮她把眼前的难关度过。
看我二人推来推去,站在一旁的王作仁发话,“我叫王作仁,是名人服装厂的厂长。你若是不怕辛苦,可以到我那里打一打零工。缝缝补补的,我想你应该不在话下吧。”
曲悦儿听见王作仁这么说,立刻站起身来,感激地向他鞠躬,“谢谢王厂长,要是能去您的工厂打工,我实在是太幸运了。我不怕辛苦,我一定能做好的。”原来曲悦儿性格内向,不太愿意和人打交道,如果是到服装厂做缝纫的工作,反而是她乐意的。
我看曲悦儿满心欢喜地应承了这份工作,于是把那一千块钱又塞回到她的手中,说,“这点钱,你先拿着,就当是王厂长给你预支的工资好了。”毕竟,她还是要吃饭的。
曲悦儿不再推辞,收起那一千块钱说,“王厂长有空,可以到我们学校找我,我在中文系三班。我可以,我可以带你们参观参观我们的校园。”曲悦儿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邀请王厂长去学校能干什么,只好请他参观校园了。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这位先生,你也可以去。”
我笑了笑,“不要总叫先生先生的,我叫何不在。”
“好的,何先生。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人。”曲悦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辞别曲悦儿,我坐上王作仁的车,直奔名人服装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