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慕汉飞再不停住脚步,径直去了书房。
当晚,大门被敲响。
奴仆打开门,只见一黑衣人冷着脸道:“我要见慕汉飞。”
奴仆一听,心想你是谁啊,竟敢对慕小将军直呼其名。
但奴仆还未开口,只见那人拿出一块腰牌。奴仆一见,惊了一下,瞬间恭敬地把人给请了进来,道:“大人请进,小人这就派人去禀告将军。”
慕汉飞正在卧室研究兵法,敲门声响了一下,只听牧征鸿道:“将军,傅大人请见。”
慕汉飞把兵书放下,站起身,打开门,问道:“傅夜朝,这么晚他来做什么?”
牧征鸿道:“傅大人单身前来,并未说明,想来应有要事相谈,故末将只是先来请示将军。”
慕汉飞在心中思虑了几番。
深夜前来,是槐微林之事,还是........
可不管如何,人来还是需要见的,这样才不失礼。慕汉飞道:“走。”
到了书房,却不见傅夜朝的踪影。
慕汉飞眉头还未皱起,一道凌厉的风便从一旁穿来。
慕汉飞拔剑横在鬓侧相阻,但此时一道白扇甩过,挡住正冲慕汉飞蝶骨刺去的银针。
啪——
扇子掉在地上。
“反应迟钝,不适近卫。”傅夜朝把黑色披风扔给在一旁的牧征鸿,对他作了评价。
慕汉飞:........
慕汉飞把剑插入剑鞘,冷声道:“傅大人,深夜前来只是为了教训本将军的侍卫吗?”
傅夜朝此次没露出嬉皮笑脸的脸,而是同样冷着一张脸,讽刺道:“我深夜前来自然不是为了教训他。他什么水平,我早已知晓。”
牧征鸿:.......
傅夜朝正色道:“这次前来,自是有要事相告。”
牧征鸿一听,便准备抱着傅夜朝夜衣退下。
谁知傅夜朝却开口道:“留下,此事与你也相干。”
慕汉飞脸色也正色起来,他道:“是槐微林的事吗?”
可是,既是槐微林,与征鸿又何关?
傅夜朝冷声道:“此事与绡绡有关。我收到消息,霄国那边要对绡绡出手。”
慕汉飞变了脸色,他忍不住逼向傅夜朝冷声道:“傅大人,请慎言。家妹只是一个二六女娃,霄国.......”
但看着傅夜朝担忧的脸色,慕汉飞住了口。
他,他不该怀疑他口中的话.......
傅夜朝的脸冷若寒冰,他眼中浮现出失望,旋即愠声道:“淑清,你认为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慕汉飞努了努唇,没有说话。
乍一听有人对绡绡动手,还是霄国人,他自然不信,会动怒。
可是,那人是他啊,面无表情脸下的着急与不安从不作假,他不该怀疑,所以他住了口。
傅夜朝对同样变了脸色的牧征鸿道:“征鸿,加强绡绡的防守。”
牧征鸿抱拳道:“诺!”说完,转身便朝后院跑去。
傅夜朝冷着眼撇头道:“梅盛,跟上,切勿打草惊蛇。”
一道黑影闪过,发出索索的风声。
慕汉飞行了重礼道:“多谢傅大人前来告知。”
傅夜朝拂了一下袖,坐在一旁硬木墩上,拿起茶杯倒了一杯凉茶灌入了腹中。
慕汉飞刚想拦下,但傅夜朝已喝尽,只好闭了嘴。
良久,慕汉飞把扇子从地上捡起,拔出那根银针,鞠躬道歉道:“傅大人,是我以小人之心揣测君子之腹。望傅大人多多海涵,莫要把怒言记在心中。”
傅夜朝看了一眼慕汉飞手中的扇子,道:“淑清,我说过我绝不欺你。我知道这需要时间,我等你。”
慕汉飞观察折扇的目光一顿,有些哑然。他拿扇子主要是看上面的针来确认傅夜朝的身份,但很显然,傅夜朝误会了他。
傅夜朝又拿出一把折扇摇道:“淑清,此番入京,既是云北对朝廷的交代,也是你为以后长期行军生涯打下牢固朝内的支持基础。淑清,你要知道,这朝中,唯我可信。”
慕汉飞沉默了一会儿,道:“既然傅大人坦坦荡荡,我也不妨直说。傅大人一入京便引起我的注意,朝堂之上替我解围,此次绡绡的事,也多谢傅大人。”
说完,他抬起眼看向傅夜朝。
就如征鸿知道傅夜朝具有济世之才,他也知道。
朝堂之上,眼前之人说过他的才干举世瞩目。
没错,的确惊才艳艳。
养病多年,一朝入世,便解决了西南粮草不足问题。且自他入朝以来,朝廷再无帑藏空竭。
云国的辉煌,更是离不开此人提出的种种措施。
但更因如此,他不懂。
他只是一个小小戍边将军,顶多忠义侯世子的头衔吓人。
可眼前之人,世人皆知傅尚书治世才华,无人知他也是傅丞相之子。
慕汉飞想到他养病多年,沉思良久,开口道:“可是,傅大人为何助我,因为我们父辈的交情?还是因为男色?可是,傅大人,你入世多年应该比我都清楚,这些靠不住。我不知我们忠义侯府对傅大人到底用何用处?”
傅夜朝扇子一收,站起身来,定定看向慕汉飞,道:“你真的以为我这般对你是因父辈之情?那是不是太表了?你真以为我只是看上你的容貌........”
他凑近了慕汉飞,扇子一放,遮在两人侧脸。
他贴耳咬牙道:“慕汉飞,那是不是太浅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