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廷舟略一失神,他似乎的确很久没见姜时晚了。
“说不上来了?”姜时年挑了挑眉,“孟廷舟,你既然不能善待她,我就把她带走。我姜家的人,绝对不任你欺辱。”
“裴庆。”孟廷舟把人唤到身边,微微侧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裴庆亦是一脸茫然:“属下也不知道夫人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孟廷舟皱了皱眉,看向姜时年,一字一句:“她已是本督之妻,跟你走是万万不可能的。”
见他要走,姜时年一跃纵下马:“孟廷舟,这只是你一厢情愿,你有没有问过我阿姐的想法?”
“就像现在,你连她快死了都不知道,你还想把她囚禁在你身边吗?”
听到这些话,孟廷舟停顿了一下脚步:“有阿宥在,她不会离开的。”
“去他妈的!”姜时年破口大骂,“没了阿宥你拿什么留住她?”
没有阿宥……
孟廷舟内心一阵抽痛,自己似乎留不住她。
“孟廷舟,求你让我去看看阿姐。”一向桀骜不驯的姜时年竟低下头,“如果她一切都好,我立刻带兵离开。”
孟廷舟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
“孟廷舟!”姜时年忍不住又叫住了他,“孟廷舟你听见了吗?”
城门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回到都督府后,孟廷舟便径直去找姜时晚。
好些时日没来的他,走进这里便闻到淡淡的药味。
见到都督本人前来,婢女们都十分愕然,纷纷跪下行礼:“参见都督……”
孟廷舟见梅大夫一直候在外殿,有些愕然:“你怎么在这里?”
梅大夫也是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微臣随时在夫人处候命。”
孟廷舟已经隐有不安:“随时候命?为何?”
“夫人小产时出血过多,女科一直好不了,加上郁结于心,睡眠很浅,渐渐有了呕血之症……”
“呕血之症?”孟廷舟倒吸一口气,自己也咳嗽了一阵,“这么厉害……你……咳咳……怎么不向本督禀报?”
“微臣之前想说来着……都督说不必汇报……”
梅大夫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孟廷舟怒不可遏地瞪着他,欲走进内室。
却被雪迎拦了下来:“夫人说她实在不愿让您见到她枯槁之色,还望都督止步。”
隔着帘子,孟廷舟的心情十分复杂:“本督只是想看看她怎么样了?”
姜时晚缓缓睁开眼,听着外面孟廷舟的声音,一种苦涩无力感涌上心头。
可是她浑身都被抽干了似的,根本没有力气流眼泪,只能怔怔地望着帐顶。
“梅大夫。”孟廷舟转向他,“夫人的病情怎么样了?”
梅大夫跪下来,声泪俱下:“回禀都督,夫人求存意志薄弱,微臣实在无能为力。只怕……”
孟廷舟陡然喝道:“只怕什么!”
“只怕挨不过去这个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