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摆了好几个盒子出来，她一一打开，里面放满了银票，地契，田契……

“这么多，你去打家劫舍了？”

苏默衍看了一遍又一遍，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这逆女手里拥有的，竟比他手里捏着的还多了不少。

“爹，你真当我这么多年，在外面是白混的？我经常出入勾栏瓦舍，除了去学一些调戏人的把戏，更重要的则是去探听消息。”

勾栏瓦舍里的消息最是灵通，她稍微使一些银子，就能让里面伺候达官贵人的花娘，帮她探听到有用的消息。

她借着母亲留给她的家产，早就混的风生水起了。

苏默衍沉默地坐在凳子上。

这么多年，他似乎都没有认真关注过他这个女儿。

只一心以为她还是个淘气的小娃娃，是个需要父亲暗中保护的傻孩子。

苏行止暗暗瞥了他一眼，“怎么，我这么有出息，让爹你失望了？”

不跟他爹呛两句，她总觉得浑身不舒服。

“这样就好……”

苏默衍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笑容，“省的为父还要匀出自己的棺材本给你。”

他把东西收拾进大盒子里，“我去把这些记录下来，免的以后你一个不察，被侯府昧了去。”

苏行止晃了晃脑袋，一脸鄙夷，却没有伸手去拦，“侯府可是皇亲国戚，断然不会跟爹你一样阴险狡诈。”

苏默衍挑眉，喜笑颜开，“承蒙夸奖，为父受之无愧。”

他回了自己的院子里，把早就准备好的嫁妆一股脑塞了进去。

他一边塞一边自言自语，“混进去，混进去，都混进去……阿止这个傻丫头这么粗心，应该是瞧不出来的。”

塞完后，苏默衍欢欢喜喜地去了大厅。

让管家备了纸笔，一个不落地记好，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本嫁妆单子。

管家笑眯眯的，“老爷，你对大姑娘可真好，哪家姑娘出嫁都没这个排面呢，就是公主都不遑多让。”

苏默衍笑的皱纹都挤了一些出来，“这是阿止自己挣来的，可不是我的功劳，我家阿止啊，天生就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

语气里都是藏不住的骄傲。

“老爷，老奴还不知道你的为人吗？”

管家想到这么多年，老爷默默付出的一切，有些感伤。

他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泪，“老爷你呀，就是喜欢口是心非，你不说个明白，大姑娘如何能明白你的苦心呢？”

苏默衍默了默，喉中苦涩弥漫，“这样才好，她去了夫家就不需要再来烦我这个糟老头子了。我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能过的多舒心呢。”

管家，“……”你就嘴硬吧。

等大姑娘真跟小侯爷去了京城，有的是你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