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双下巴边军的脸颊像牛油块般晃动不停,像是吓的。”
“大帅、二王子,怎么仅能凭肆意猜测和推断,就断定我们五人风尘仆仆不远百里赶来,欲行图谋不轨之事呢?结论是不是太草率了,别冤枉了我们。”
嘴硬得如同门板,曹风海想不到最后关头,不能放弃。
“曹风海,那本王子就让你心服口服。”
萧云邈眼睛盯着他,毫不掩饰眼中充满了鄙视之色。
“你们五人早就到了幽州城,只不过没进城,应该是住在城外不到五里地的豆酱村。长途跋涉,这到了城门边上却不进城,的确令人生疑。有两个原因可以阻拦你们进城。一可能是让城里官兵大肆搜捕可疑的异域人员给吓着了,担心你们图谋不轨的事情败露,不想惹上麻烦,想等城里消停了再进城。二是你们再等,那么等什么呢?”
萧云邈不知不觉把目光移向曹风海手中那个锦筒。
“当然是等锦筒了。锦筒就像王护卫说的那样,你们从云中城出发时什么也没带,到了豆酱村,有人送给你们锦筒。如果你们不承认,把你们带到豆酱村,让村民辨认一下就知,或者打开锦筒查验便知。”
看上去软弱无力的一席话,却让边军吃惊非小,人人尾骨都冒出了一股寒气,人人脸上都露出了惊悚的目光,如同他们置身于充斥着吃人野兽的原始森林,令人汗毛竖立。
还是那个双下巴,肥厚的两颊晃动不休,还是吓的。
曹风海脸上表情更是恐惧得像狰狞怪物,他感觉到他们的行动受到了一种冰冷的且对他们毫无好感的莫名之物的监视。否则,他们如此诡秘行动怎么一到王府就全变了样呢?
他想抛弃任务,立马掉头回到边塞,但他只能想想了,到了眼前地步,绝无可能,他甚至连王府书房都踏不出去半步,铁甲军那森寒冰冷的刀和剑已经架在他们五人的脖颈上。
同样惊恐不安的还有萧王爷,但他没有情见于色。
“从边军脸上自己已然清楚儿子说对了,可儿子是怎么看出来的呢?自己当然清楚边军撒谎了,欲图谋不轨,目标可能就是自己。但儿子是怎么知道边军五人的行踪呢?”
“从儿子听力空前绝后来看,可能儿子其他能力也无出其右。”
萧岁寒看着儿子的眼神里充满了父爱,他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儿子了,这是上苍的恩赐,他必须要好好爱护和珍惜。
“大帅,二王子说的是事实,我们的确在豆酱村歇息过。一路鞍马劳顿甚是疲倦,的确歇息了一天,我骑的马意外崴折了腿,换乘合适的马匹耽搁了些时间。”
曹风海歪斜一下肩膀,让架在脖子上的利刃离脖子远一些,他自信大帅不发话,铁甲军不敢动手,他把目光移向萧云邈,酸酸地一笑。
“二王子,我纳闷您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豆酱村停留过,难道您暗中派人跟踪我们不成?”
恐惧过后,曹风海立马想出了对策,自圆其说的理由虽然不能令人百分之百地信服,但他自觉理由还算充分,至于大帅府会不会派人去验证那匹马,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曹风海,我实话告诉你,幽州城这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几乎没有我不熟的。”
萧云邈语调慢了一下,然后用调侃的眼神看着曹风海。
“曹参军,我笃定你不知道豆酱村为什么叫豆酱村。”
曹风海僵硬地摇摇头,一脸茫然不知的表情。
“围绕着豆酱村生长着一种青草,这种草叫败酱草,散发着一种类似陈败豆酱气息的臭味。其实这种草是野菜,它吃起来味道鲜美。它还是一种有很高价值的草药,具有清热解毒、滋阴润燥、清热利水之功效,郎中开治疗痈肿的药方,败酱草是首选。”
当萧云邈说到豆酱村四周生长着败酱草时,绝顶聪明的曹风海已然明白了,他们在豆酱村逗留时,军靴鞋底沾染上了败酱草,把草的气息带到了大帅府的书房中。
即便是那样,经过五里地的颠簸,青草气息也应该消散光了。就是有,那点微细的气味常人鼻子根本就嗅不出来。这位王子似乎嗅觉比专门训练过的猎狗鼻子都好使,想想怎不令人遍体生寒?
难道真的是我们做错了,老天要绝我们吗?要不,为什么让这个二王子挡在我们面前?
曹风海满脸沮丧的表情。
“大帅,二王子能力超群,说的都是事实,我们并不否认。但据此就判断我们五人图谋不轨,缺乏依据,不能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