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玉牌滴入精血后,可分为阴阳两块,一块随身携带,一块留在祠堂,如果携带玉牌的人横死,玉牌便会碎裂,而留在祠堂的玉牌便可记录下死亡前大约一分钟的影像,以此追查杀人凶手。
两天前林霸天意外暴毙,丧命在虎威山一只厉虎爪下,原来的林虎看过那段影像,印象颇深。
可现在的林虎看来,用本命玉牌来追查凶手,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东西,天生就是用来拍电影的,集摄影机和放映机于一体,简直是神来之物。
林虎身上也带着本命玉牌,他从胸膛内衣前解下,握在手中。
这是一块巴掌大的半圆形玉佩,通体透红,宛如血玉,盈盈流光,晶莹剔透,如果拿到古董店,肯定能卖出好价钱。
林虎可舍不得卖掉,他还准备靠这玉牌赚取功德呢。
可是。
本命玉牌虽好,但用作拍电影,也存在极大的缺陷。
一,只有图像,没有声音。
二,图像显示的方位,是按照携带玉牌的人的视角展开的,不能全景显示。
三,影像时间短暂,只能维持一分钟左右。
四,影像的画质有点粗糙,不够清晰。
五,数量太少了,现在清河门,只有六块,就算全部利用,也只能拍摄六分钟的电影。
“六分钟就六分钟吧,总比没有的好!”林虎心下暗道,又将玉牌带上。
“唉呼林兄,痛呼林兄,良才短世,世故天昏。既披我干,又剪我根。块如痿木,枯荄独存.....”
秦知县还在哀嚎,文绉绉的,林虎听不懂,不过作为逝者亲人,还得装作感激涕零。
哭嚎了半个小时,秦知县终于起身,嗓子干了。
“林贤侄,尊父亡故,切莫太过悲痛,清河门偌大门派,还需要贤侄操持,清河县民风教化,也需要贤侄劳心,莫要伤了身子,让林兄泉下忧心介怀.....”
擦了擦干巴巴的眼皮,秦知县倒是反过来安慰林虎。
“........”
林虎竟然无言以对。
“贤侄,可否到偏房,有事详谈!”
这时候谈事,能有什么好事?
不过对方礼数周全,林虎也不能拒绝,两人到了旁边偏房,各自落座。
“贤侄,林兄亡故,清河门如今自身难保,今天中午的事情本县也听说了,贤侄不如卖本县一个面子,交出功德碑,让烈火门执掌教化,两家皆大欢喜嘛!”
“呵呵!”林虎卖弄一个假笑,他刚刚还纳闷秦知县不好好坐堂,却跑来清河门吊唁,目的为何,不想,是来替烈火门当说客的。
烈火门自己不动手,居然让官府出面,真是好算计。
门派和官府一直井水不犯河水,门派惩治恶徒,扶危济贫,教化民风,官府征收税赋,操练军队,保家守土,对外征战。
两股势力虽然藕合,却又互不相干。
而今,秦知县居然替烈火门出面,林虎不由冷笑一声,也不在寻客套,“秦大人,烈火门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帮他们说话?”
秦知县恼怒道:“贤侄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也是为了清河门好,清河门如今衰微至此,如何还能教化一方?”
“嗯!”林虎点点头,“清河门如今实力确实单薄了点,不足以教化民心,烈火门想领此职,可以!”
“这就对嘛!”秦知县开怀笑道:“人在屋檐下,就应该低头,贤侄如此识大体,相信林兄在天之灵也会欣慰万分......”
不等秦知县说完,林虎又补充道:“烈火门想要教化百姓,做烂好人,随便他们,可功德碑,我不会交出来!秦大人,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说完,林虎便拱手离开,留下愣着一脸的秦知县。
两句话不到就走人,还谈什么?
秦知县闷着脑袋,脸色顿时晴转多云,一肚子说教之词刚开口,就被华丽的无视了,其中的心情可想而知。于是他一甩袖子,冷哼一声,带着恼怒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