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快……”
王家高墙外。
王富贵儿的脑袋从槐树底下探出,左右四顾,衬上他那副牙尖嘴利的形象,像极了一条成精的地鼠。
这个地洞乃两年前为了走水逃生挖掘的,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啪啪~王富贵儿拍去手掌的肮泥,聂妄跟着从洞口钻出。
王富贵儿又将黑铁板挪回洞口,铺上一层树叶。
槐树下,停着一辆牛车,车板上放着一个两米高的大酒缸。
“委屈你了。”王富贵儿讪讪道。
聂妄知道他的意思,两脚凌空一踩,跳入装满醋酒的大缸中,连一滴水花都未溅出。
“赶紧把口子封上。”王富贵儿慎重其事的嘱咐道,“记住,出城的时候,你就装成哑巴,不要乱说话,一切由我。”
“好的,少爷。”
跟他一起出城,打扮成脚力的老汉,是跟了王有财几十年的老伙计,值得信任。
王富贵儿看着老汉把酒缸口子封好,一屁股坐上车板,而后在裤腰子里抠出一个黑色小包,里面只装了两样东西,假胡子和狗皮膏药。
一番简单的易容,王富贵儿提溜着一杆旱烟管子,凑在嘴边咂吧咂吧,右手夹在左腋下,后背斜倚大酒缸,一只腿拱起,一只腿悬空,活像个穷酸刻薄的地主老财。
打扮成脚力的老伙计,牵着牛绳,驱牛前进。
转过第一个弯,王富贵儿刚刚好瞧见一群人进入王家大门,想到自家公子这几天为了酒缸里的人,与这群人斗智斗勇,不禁想起家乡的一句顺口溜,情不自禁的哟喝道;
何为人?
一撇一捺是个人!
何为人?
一撇一捺学做人。
何为人?
一撇一捺就完成……
做人难,
人难做,
做个好人难更难,
难更难……
“啵。”
王富贵儿收声,用力嘬了嘬烟嘴,吐出个烟圈,反手握住旱烟管子往车板一磕……
啪!
明月寒重重的将茶杯叩到桌面,看着鱼贯而入的众人,面色不善地说道:“好啊,还真的都来了……老刀,连你也不相信我?”
莫名其妙被点名的刀不二郁闷地抿抿嘴唇;一口一个老刀,我什么时候你这么熟啦?
不过,要说相不相信明月寒,他还真有些不相信。
武痴的最大特征是什么?
争强好胜!
四天前,深受重伤还抱着个人的聂妄都能从自己手中逃掉……
在刀不二自己看来,无异于一种挫败。
而最近几天,邱云飞受伤,杨欣一天到晚纠缠明月寒,统领搜寻队的职责,几乎都落在刀不二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