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当吕家妇!”沈文婷转身扑通跪下地上,动作太猛,手中的金簪划拨脖子,鲜血从一指宽的血痕中流出。
“陛下,求您赐臣妇和离!”
恒帝气死了。
又来個求和离的。
他堂堂皇帝整天就管这些癫妇的破事吗?
酆文君疾步上前,安抚道:“你有什么起来好好说。不要为了其他人伤到自己,不值得。”
一向唯唯诺诺的沈文婷一手抓住酆文君的衣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凄厉的哭喊:“皇后娘娘,臣妇、臣妇拼着颜面不要了不能再留在肮脏龌龊的吕家了!”
李玉懿怕她伤到母后,示意宫女上去拦人。
吕崇山阴沉着脸走到吕乾坤身边,低声道:“还不赶紧堵住她的嘴,万一将我们的谋划说出来,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吕乾坤浑身一激灵,冲过去想要拖人。
吕崇山忽然间抓起桌上的筷子紧跟过去,在吕乾坤的手空挡间,对准沈文婷的后背直接插过去。
一只手倏然出现,死死抓住吕崇山的手腕。
“吕侯爷,你想要当众杀人?”
他急挣扎,抬头看到是谢知衍身边的苍浪,脸色顿时灰白。
谢知衍被人搀扶着出现,秦菀从震惊中回神,提裙跑过去:“你还好吗?”
谢知衍冲她点点头。
吕乾坤已经抓住沈文婷的手,欲夺金簪,听到身边人说他父亲要杀人,顿时愣住,扭头去看。
沈文婷趁机挣脱他,站起来对着他癫狂尖叫:“吕乾坤,你父亲爬灰,抢占儿媳妇,他是畜生,是天杀的畜生!他还哄骗我爹栽赃陷害秦国公府,你们一群黑心肝的畜生!你们不得好死!”
吕乾坤愣住。
大殿顿时静了下来。
吕崇山怒不可歇:“贱人,你含血喷人!”
吕夫人气疯了,冲过来想要厮打沈文婷,被宫女们架住。
吕夫人气得大骂:“沈文婷你这个贱人,你含血喷人,竟敢污蔑你公爹!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沈章怒了,浑身发抖:“你、你、你……”
吕乾坤刚开始愤怒,续而怀疑,扭头看向父亲:“父亲?”
吕崇山脸都绿了:“你别听贱人胡说八道,是她想要替她爹和她兄弟谋前程来求我……”
“所以,你就……”吕乾坤声音都抖了,完全不敢置信。
“我没有!”吕崇山狂吠:“是她污蔑。”
沈文婷豁出去了:“你腚中有一颗拇指大的胎记,你书房软榻的靠枕下藏着我的肚兜。”
吕夫人和吕乾坤都呆住了。
吕崇山面无人色。
大殿一片哗然。
恒帝气得眯眼睛,使劲揉太阳穴。
沈文婷举着金簪,转向沈章,扑通跪下:“父亲,对不起,是女儿懦弱,让沈家蒙羞。女儿羞愤难当,在吕家的每一日都如同油烹火烤。他们欺负女儿,女儿为了沈家可以忍下羞辱,可是,吕崇山要您陷害秦国公府,那是将您逼上绝路啊。我娘早亡,您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女儿拼了这条命,也要护着沈家。”
她朝着沈章重重的在地上磕个头:“父亲,女儿不孝!”
说完,抬起手就对着脖子狠狠扎下去。
噗嗤。
金簪没入玉颈,鲜血如注,疯涌而出。
人软软的倒在地上。
秦菀大惊失色,赶紧冲过去抱起她:“沈文婷,你不要这么傻,因为恶魔的过错而杀了自己吗?你坚持住,我叫太医。”
沈文婷抓住她的衣袖,喉咙无法发出声音,可她死死的盯着她。
谢知衍艰难的走过来,低头看着她,点了点头,低声道:“你放心。”
沈文婷表情一松,露出一抹解脱的微笑,闭上眼睛。
谢知衍扫了一眼在场惊愕无比的人:“陛下,既然文信侯提及军粮造假案,那不如今日就了结了吧?”
恒帝无奈,狠狠地瞪了一眼文信侯。
无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