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刘明丽惊讶地问。
“我叫木棍,是你们家婷婷的好朋友,她的车坏在山上了,我给她送回来了。”那人看着刘明丽,猛地鼻子一抽,咕嘟一声,吊在鼻子底下呈绿色如蚯蚓形状的鼻涕便迅速钻进鼻子里去了。
“你就是林昆?”刘明丽看着有些恶心想吐,连忙伸手捂住嘴巴。
“我叫木棍,不叫林昆,林昆已经死了。”林昆嘿嘿笑着,似乎并不在意刘明丽的厌恶之情。
“好吧,你叫木棍,你是林山河和周小倩的儿子?”刘明丽继续问道。
“谁是林山河?谁是周小倩?我不知道呀,我是木棍,木棍的木,木棍的棍。”林昆仍嘿嘿笑着,解释着。
刘明丽觉得与一个傻子也讲不清什么事情,看着越野车,又问:“你一个人把这车拖过来的?”
“是呀,你不信?我再拖给你看看?”林昆说着,拉起绳子,拖着越野车在大门口转起圈来。
“好啦,好啦,我相信你!”
刘明丽摆摆手,示意林昆不要再转圈了。
林昆停下来,嘿嘿笑着,忽然又猛地一抽鼻子,那吊在鼻子底下呈绿色如蚯蚓形状的鼻涕便咕嘟一声迅速钻进鼻子里去了。
刘明丽看见,又是一阵恶心,便想着赶紧打发林昆:“谢谢你把越野车给我们送了回来,我去拿钱给你。”
“不用,我不要钱!”林昆摇摇头。
“不要钱,那你要什么?”刘明丽不解地问。
“我要见我老婆。”林昆摊牌了。
“你老婆?谁是你老婆?”刘明丽明知故问。
“婷婷。”林昆指着刘明丽的身后说,“就是她,王、王梦婷!”
刘明丽也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已经下来了,还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听到林昆这么一说,便向身后看去,果真看到了王梦婷,便急忙伸手将她向屋里推着,又给她示眼色,让她进屋子里去。
王梦婷却冲着林昆叫骂起来:“你个腌臜货,也不撒泡尿照照,看你长成什么模样,癞蛤蟆想吃天鹅屎,你够得着吗?老娘我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想娶我,除非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林昆嘿嘿笑着:“老婆,你说话真好听,我喜欢听,你会说,多说几句!”
刘明丽转身又去推着王梦婷:“婷婷,大清早的,你与一个傻子计较什么,你再怎么骂他,他也听不懂,岂不是白骂了?你进屋去,我把他打发走。”
王梦婷却不听,仍旧高声叫骂着:“该死的木棍,杀千刀的木棍!你长得那么丑,我长得这么漂亮,你让我嫁给你,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对了,牛粪还能养活鲜花,你上无片瓦,下无寸土,你拿什么养活我,我嫁给你,喝西北风吗?”
仰头看着天上,呵呵大笑,“西北风也只有秋天才有,这大夏天的,哪里有西北风?难道咱们只过秋天,不过夏天么?那夏天都过不去,要饿死了,还怎么挨到秋天喝西北风的时候?”
林昆瞅着她,两眼闪着光,硬是越看越爱的样子。
刘明丽却进屋拿出一沓钱来塞进林昆怀里,推搡着他:“走吧,把这些钱拿去,自己娶一个女人做老婆,想娶我家婷婷,这辈子就不要再想了。”
林昆收下钱,嘿嘿笑道:“你、你是丈母娘,我、我也不跟你生气计较了,这钱我、我收下了,就当是你家的嫁妆好了。我喜欢我老婆,我爱我、我老婆!婷婷,我要娶你!”
“咄!哪里好玩哪里去玩!别跟老娘开国际玩笑!”王梦婷双手叉腰,跳起脚来叫骂着,“瞧你那副嘴脸,你是养得起老婆的人?”
她的声音很大,很快吸引了村里的老少娘们前来围观。
大家看着林昆,指指点点:“当年那么小的一个小男娃,现在也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了,如果林山河、周小倩不死,这王怀中家的赶着巴结他们还来不及哩!”
“唉,人死如灯灭,人走茶都凉,人都死了,还能说什么?如果不死,林昆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嘛,可能早就治好傻病了。”
“只要家里有钱,就算是傻子,也会有人巴结,也会有人将女儿嫁给他的。可惜,林家现在既没人,又没钱,这王怀中家的当然就不认账了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