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虽然这个时候已经后悔了，但李倾城还是硬着头皮点头。

“那你问。”

明明给他机会问，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可他太想知道，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

从他只言片语，她就猜了个大概，她替他问：“因为我曾和别人拜过堂的事情？”

“对！”

“你想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

“对！”

“我把他杀了。”

李倾城壮着胆子说道：“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她微笑着，眼中带泪：“你猜呢？”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流泪，他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明明不是自己的错，为何此刻却是如此的后悔。

她为他掉眼泪了。

强大如她，竟然流泪了。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他都明白，终是他的错。

“我…”

他想说点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生来就是欠你的吗？”她哽咽着，眼泪啪啪地掉，很伤心，却没有哭出声。

“你可知我去九原城经历了什么？”

“如果你不是他的儿子，你觉得你能活到现在？”

“如果我当时就狠心一点，这些年我不会活得这么累，也应该开心得多。”

“我还不到二十岁，为什么要养这么大个儿子啊！”

“你当我是什么人？”

“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的嘴角抽动着，还有话想说，最后还是忍住了。

李倾城莫名地心疼，不自觉地跪着：“对不起！”

她似乎突然就控制好了情绪，大声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双亲。你给我起来。”

李倾城不知道如何与她相处，黯然道：“那个…我先回房间了。”

二人几日无话，连回去的路上也不说话。

与他们同归未央的，除了周池瑶三哥周子轩，还有另外几人。不是大家子弟，却是与他志同道合之人。

周子轩与其他周家子弟不同，他虽然继承了周虎的高大身材，但不擅武艺，读书也没读出个啥。

可他喜爱看书，乐于研究发明。无论是木工，石工或者其他，皆有涉猎。

周池瑶带他回未央，一是让他摆脱败家子的名声，二是未央工部恰好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面对李倾城这样乳臭未干的妹夫，周子轩倒是也不见外，开怀畅饮谈。

许多事情，李倾城气其实不懂，但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也对他有所期待。

树挪死，人挪活。在周家，他所做之事的确与家族无益。在未央，说不定某个发明改进还真能给未央带来重大利好。

李倾城与周池瑶的奇妙状态，周子轩也感觉到了，但他却是什么也没有说。显然，身为兄长，对这个妹妹也忌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