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淑桂不再闹腾了,雪菱重新搬回了宿舍。这天晚上洗漱完毕之后,大家躺在床上无聊。老大刘影给大家讲起了她嫂子生孩子的事情。她已经结婚了,是七零后,比雪菱她们大四五岁呢。“看你们一个个谈恋爱谈的热火朝天的,别怪我给你们泼冷水哈。谈恋爱到一定阶段就该结婚了。结完婚呢,就该生孩子了。你们知道吗?生孩子可痛苦了!看电影电视就该知道,那里面的女人一生孩子,哪个不是痛的死去活来的呢?所以我就跟我老公说我是不给他生孩子的,他爱找谁生就找谁生去吧!”“老大,你这样做可有点自私哦。你公公婆婆那么明事理,都结婚了还同意你来上大学,有哪个公公婆婆能做到这一点啊?中国人这么传统,你要不给人家生孩子,那你公公婆婆还不得气死啊。”方澜向来心直口快,直接发话攻击刘影。“老二,你现在说这话多轻松,将来到你生孩子时你就知道了。我嫂子生孩子的时候,叫的别提多揪心了。而且还挨了一剪子。以前我以为只有剖腹产才挨刀子,没想到自然生产也要被剪子剪一下。而且剖腹产怎么说也给上麻药啊,自然生产就那么活生生的给你来一剪子。还不疼死啊?”说着,刘影还冲着方澜的下体比划了那么一下子,吓的方澜急忙拿被子把自己盖上了。“老大,你说就说呗,还往人身上比划。干嘛要给来一剪子啊?”“怕你孩子生不出来呗。你想想孩子那么大,你那地方那么小。”说着老大又要比划,被方澜制止了。“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恐怖。妈呀,将来我还是剖腹产好了。”
雪菱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她们的对话,也觉得有些恐怖。以前看电影电视剧看里面的女人生孩子都那么痛苦,雪菱总以为她们是装出来的。后来无意中有一次听到了妈妈跟邻居的对话,那邻居毫不避嫌当着雪菱的面儿就说她嫂子生孩子时如何如何大叫、如何如何骂她老公,那时雪菱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但那些话在雪菱心里深深地扎了根,并且加深了雪菱对生孩子的恐惧感。今天听老大这么一说,雪菱的恐惧感越发强烈了。发誓如果可能的话,将来就不打算生孩子了。
这天放学后,刘政去三班找雪菱,想约她下午一起吃饭。雪菱礼貌地回绝了,这使刘政很纳闷。他不知道最近雪菱怎么了,自从平安夜之后就总躲着他,说话也比以前客气了。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惹她生气了?哎!女人的心真是捉摸不透。他决定找魏蔚问一下。
“喂,魏蔚。我是刘政。我想问你,雪菱她最近怎么了?自从平安夜之后她对我疏远了也客气了,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惹她生气了,她有跟你提过吗?”
“没有啊。要不这样吧。今天下午六点张杰他们要一起聚餐,还是上次平安夜咱那帮人。我就跟你说实话吧,今天是张杰的生日,你记得带上雪菱一起来哦。礼物不用带了,我跟梁静他们会买个生日蛋糕过去,就说咱一起买的就是了。一定要来哦!在上次咱吃饭的那地方。到时候你找机会亲口问雪菱就是了嘛。”
说完魏蔚就把电话挂掉了。刘政给雪菱打,无人接听。于是他干脆去雪菱宿舍楼下面等,他相信雪菱肯定就在宿舍里,他也相信雪菱会下楼。他就那么一直站在那里,站在从雪菱宿舍窗口望下来一眼就能看得到的地方。
雪菱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站到宿舍的窗口往下望,她觉得从上往下看,人都是那样的小,这样俯瞰着他们很舒服。就这样,她“俯瞰”到了刘政——那个傻傻地一直望着雪菱宿舍窗口的人。刘政也看到了雪菱,冲雪菱拼命地摆手。雪菱想装做没看到已经不太可能。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下楼。其实这几天疏远了刘政之后,雪菱心里也不好受。一方面,她害怕刘政真的是那样的人,看她不理他就转身去找别人;另一方面,她也怕杨珍蒹看雪菱不理刘政趁虚而入,刘政对杨珍蒹可是从来都不曾防备过。雪菱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空虚,好象不是她在疏远刘政,而是她被刘政疏远了似的。现在看到刘政在下面痴情地等着自己,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但她还是不想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心奉上,因为她真的不想再输了,她也输不起。于是她仍然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有事吗?”“雪菱,你这几天不太对劲。怎么了?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够好?你告诉我好不好?不要这样折磨我!这几天你总是刻意地疏远我,我心里好难过。”听到这里,雪菱的心突然疼了一下。“我。。。”“雪菱,我对你是认真的!别看我平时痞痞的,坏坏的,那不是真的我!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是真的爱你!不要再对我这么冷淡了好吗?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做错了,请你告诉我!我一定改好吗?”“别说了!是我想的太多了!我之前谈过恋爱你都知道。我不想输!我是真的输不起!我不是一个会玩爱情游戏的人!每一次恋爱我都认真对待!可是,我。。。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不要骗我好吗?我真的输不起!真的。。。”刘政突然把雪菱抱在怀里,以吻来封上雪菱絮絮叨叨的嘴巴,顺便证明自己对她的感情。
这个举动让来往的学生都报以热烈的掌声以及嘘声。雪菱挣脱刘政的怀抱就往学校外面跑去。刘政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喊道:“一会儿我们去上次吃饭的那家店吧。今天是张杰生日,过去大家一起吃顿饭为他庆祝生日。还是上次的原班人马。”“好啊,几点?”“六点。”“现在已经五点四十了。我们早点过去吧。还要买什么生日礼物吗?”“不用了。魏蔚说她们买,一起代表了就行了。”“好吧。”俩人手挽着手向那家店走去。
这顿饭大家吃得很尽兴。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城郊的晚上跟城市是没法比的。九点街上已经有点暗了,路灯发出昏黄的灯光,让人并不感觉暖和。街上的人也非常稀少,夜静的有些可怕。张杰突然提议要一起去轧马路。所谓的轧马路就是大半夜在路上走,一边走一边聊天一边讲鬼故事。他上高中时经常跟一帮好友去轧马路。雪菱感觉蛮刺激的,她从小到大都是个乖乖女,从来没参与过这样刺激的活动,刘政亦是。从小就出生在一个中规中矩的家庭的他,虽然自己很想去,但他并不希望雪菱也一起去。他认为女孩子不应该这样跟着疯跑。于是他提议让雪菱和魏蔚她们回宿舍。雪菱正在兴头上,怎么可能愿意乖乖回去,大声嚷着也要一起去。张杰也说男生总共就三个人,女生们都回去了,三个大老爷们儿一起去轧马路还有什么意思呢。最终刘政被迫同意让雪菱也一起去。
刘政原本以为雪菱晚上走夜路肯定会害怕,尤其张杰又在讲鬼故事,他想着雪菱肯定会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可没想到雪菱一旦玩起来也是非常疯狂的。她一开始跟魏蔚她们很兴奋地手挽着手听张杰讲鬼故事,后来一时兴起又跑去张杰身边跟他一起走,完全忘记了刘政的存在。刘政气呼呼地跟在后面,雪菱却没有注意到刘政在生气,依旧很兴奋地跟在张杰身边听鬼故事。
走了好长一段路,刘政就那样默默无语地跟在一群人后面。梁静注意到了刘政的情绪,悄悄地走到雪菱身边,拿胳膊碰碰她并且眼神瞟向刘政,提醒雪菱去刘政身边。雪菱这才注意到刘政好象有些不高兴,于是蹭到刘政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向他示好。刘政并不领情,一把甩掉雪菱的胳膊加快速度往前走。
雪菱顿时乱了方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张杰提议停下来休息一下,因为不知不觉大家已经走了好长一段路,快从城郊走到市里了。刘政在路边一棵树跟前停了下来,雪菱再次跑过去向他示好。刘政背转身不理雪菱。雪菱索性从背后抱住了刘政。倔强的刘政用力掰开雪菱的手臂不理会大家继续向前走。雪菱不禁倚在树上哭了起来。魏蔚这时看不下去了,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刘政。
“刘政,你发什么神经呢?下午的时候还给我打电话问我雪菱最近为什么冷落你。现在雪菱主动向你示好你却不理她。你是怎么回事?”
“不要管我!”
“现在我们是一个集体耶!大半夜一起跑出来,不管你各走各的路吗?万一出什么事情怎么办?真搞不懂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大家都那么开心,就你一个人在生闷气。”
“你们就继续开心就是啦!干吗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