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小厮陷入两难。
“还有阻拦当朝官员上值可是重罪,你承担的起吗?况且等今日下值我会回来找大人亲自请罪的,你放心好了。”
威逼利诱一番,小厮最终还是放李蛮姜离开了。
她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把地上的那块红布塞进衣袖中,这才转身离去。
如今她只剩下五天毒药就要发作了,等到宫中下值,她直接往大理寺去找人,并未在魏府继续傻傻等着。
大理寺诏狱中。
“大人。”程义压低声音,靠近正坐在一旁喝茶的魏留枕,“这张五骨头忒硬,属下用了十八般刑罚,也不见他吐出幕后主使。”
魏留枕放下手中茶杯,手指轻敲着桌面,视线却放在不远处被绑在木桩的张五。
张五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衣裳破烂,被染成血红色,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脑袋无力地低垂着,看不清神色。
他早就料到殿下受到皇帝重视,定然会引起其他皇子派系的不满,所以谢家那场宴会刺杀,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张五被放出的目的,无非就是扰乱谢家宴会,倘若能杀了谢家老太太,那三皇子作为谢老太太的外孙,自然要为其披麻戴孝,无法胜任这次选秀,届时就会落到其他皇子身上。
就谢家那日众人的表现,魏留枕就推断出,京兆尹不过就是个傀儡,霍户曹才是背后推手,霍户曹又是霍府的,霍大将军是卫皇后的舅舅,显然这是太子一派的手笔。
这张五本就是亡命之徒,原本应当秋后问斩,却被霍户曹放出来当这颗老鼠屎。
“这张五可有什么家人?”
程义:“ 据属下调查,这张五原本就是京城五十里外的乐山山头的土匪,平日里杀人劫财,去年被回京述职的霍大将军擒获,那山头也四散而去,根本调查不出这张五是否还有亲眷。”
魏留枕淡淡道,“既然他嘴能够这么硬,定然是有软肋,画下这张五的画像去乐山山脚下的村落再仔细调查一番,”
程义闻言,眼睛逐渐亮起来,他怎么就没想到去山脚调查一番,连忙点头:“是。”
正奄奄一息的张五明显身子僵了一瞬,虽瞬间就恢复,却还是被魏留枕捕捉到。
魏留枕起身就往外面走去,远山正好从外进来,见到起身的魏留枕,脚步顿住:“大人,李医官求见。”
他脚步未停,“将他带去本官办公的地方候着。”
程义身后的衙役有些好奇道:“这李医官是何人?大人听到是他,神色都轻松不少,竟还让他去大人办公处等着!”
程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大人和谁关系好与我们没什么干系,赶紧收拾收拾随我一同去乐山。”
他与魏廷尉在同一书院求学,也共住一间学舍,不过魏廷尉才华横溢,三元及第,成为状元,而他却只得了个三甲一百二十一名。
三甲进士是没有直接进翰林院的机会,他只能被分来大理寺当小小八品主簿。起初在大理寺时,他因为出身寒门,被同僚打压。
直至魏魏廷尉从翰林院调任来大理寺任职四品从史,顾念同院之谊,对他颇为顾念,才让他从小小八品慢慢做到如今的六品曹掾。
他唯一被魏廷尉认可的才能就是嘴巴足够严实,自然不会泄露关于他的任何事情,更何况,他本来就不知道那李医官与魏廷尉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