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上去:“你知晓太子的身边有没有一个叫明月的妃嫔吗?”
齐严观转过身,刻意忽视她一般,将手中的草药放下,往屋内走去,像是躲瘟疫一般躲着她。
他自顾自地坐在辗槽面前开始来回碾药。
李蛮姜继续跟上去在他身旁坐着,明知故问般开口:“你们怎么都躲着我?”
齐严观被她扰的不厌其烦,先是望了下周围,发现无人注意他这,这才刻意放低声音。
“你不知道?”
李蛮姜摇摇头。
齐严观咬牙切齿道:“都说明师之恩诚过于天地重于父母多矣,你作为右院时亲自带的弟子,却做出那等欺师灭祖的事,丝毫没有悔改之心,你真是不配呆在这太医院!”
越说越气,齐严观收回目光,神情很是愤慨,好似再多看她一眼就脏了自己的眼睛。
李蛮姜倒是没有被他的话气到,毕竟他们都是书中的人,维持着书中的人设,并不像她有上帝视角。
她望着齐严观,一字一句问道,“倘若要你在尊师与人命之中,你选择哪一样?”
齐严观先是一愣,转而反驳,“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就算你是为了救陈昭仪,但是你却对你右院使的死毫无后悔之意......”
“你怎么就知晓他是真心给我传业授道的?倘若他原本想要让我当替罪羔羊呢?难不成我就该等着他让我背锅吗?”
李蛮姜打断他的话。
齐严观脸色瞬间变得茫然起来,继而干巴巴解释道;“反正尊师重道,自古尊崇。”
就在他们争论之时,从外进来一名宫人,正是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正祥。
“太子有疾,传召周殿前太医前去诊治。”
周温夏提着药箱与正祥公公一道出门,只是刚踏出大门,他就发现自己身后还跟着一人。
“你作甚?”
他皱着眉头,望着身后的李蛮姜。
李蛮姜弯了弯眸子,一把把他身上的药箱揽到自己身上,“周大人,属下这不是害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就让我过去协助你一道给太子诊治吧。”
周温夏突然悟了,看来她的性子是没半分变化,还是那样善于钻营。
倒了一个后台,又看上他来了。
只是他可不是右院使那种蠢货,他迈着迅捷大步前行,没一会就把李蛮姜远远落在身后。
李蛮姜心底骂了他一百遍,表面却还是一副笑脸,费力地提着药箱小跑跟上去。
要不是为了探查一下原书女主是否已经进了太子宫中,她才懒得上赶着去见这些动不动让他们陪葬的贵人。
没想到一路上都有路过的宫人,但凡看见她,都要指指点点。虽然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没听见就默认说的不是她,李蛮姜直接忽视这些宫人的闲言碎语。
大概一刻钟后,几人才走到太子居住的长信宫。
李蛮姜一边气喘吁吁,一边跟着他们踏入宫门。
宫殿很大,宫人忙进忙出,十分热闹。
进去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又穿过一扇门,绕过一片湖,终于才走到正殿,瞧见原书的所谓男主太子赵居寒。
他一袭青色右衽长衫,锦衣之上绣着飞卷的流云,流云中隐约可见凤鸟,发束金冠,斜斜地依靠在软榻之上,名贵皂靴踩在脚下,浑身矜傲贵气,姿态肆意。
参考注释:
明师之恩诚过于天地重于父母多矣——出自晋葛洪《勤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