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又回头望着客厅的我认真的问道:
“池洛,你在里面洗澡吗?”
“——”我哑然。
“?”庄哲似乎也觉得自己问出了一个何等傻逼的问题,一拍脑门:
“我靠,老子被冻傻了!草草草,什么人才会问出这样的脑残的问题来呀!”
“等等,不是你在洗,里面好像是个女人!”
“我靠,你小子出师了是吧!都带女人回来过夜了,行呀你!”庄哲走过来嗤笑的看着我,“行吧,今天我就不在这做电灯泡了,省得你丫的发挥欠佳,我先撤了。”
说着他便搓着手走了出去。
我本想解释什么,但他已经将门关上了。
我来到窗户前,看着庄哲已经来到楼下,朝自己的大 G 走去的路上,又是滑了一跤摔倒在地,然后钻入了车中,开车离去。
一丝愧疚油然而生,这是他的房子,一直都免费让我住着。
今天,我却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没有挽留他,让他走进那寒夜大雪中,虽然我知道他有许多去处,随便一个电话,就可以去到一个美丽的女孩家中过夜,但我依然无法释怀。
窗外的雪,依然执着的下个不停。
我望向远处的万家灯火,会否,他们都温暖幸福?
而我,却每天过着抽丝般的生活,将自己缠绕成一个茧,不知来路,不知归途。
我好像走入了一个雨后的小巷,逼仄又潮湿,泥泞亦幽深。
热闹与欢乐,都是别人的,而我,却一无所有。
一切的缘由,都始于那件事……
“嘎吱!”
门被打开,李棠从浴室中走出,重新穿戴好了,正用毛巾擦着头发,美人出浴,肌肤别样的嫩滑,美的不可方物。
“刚才你那个混蛋室友回来了?”她望着我问到。
“他不是混蛋!”我瞪了她一眼,想到她在这里舒服的洗澡,庄哲却离开,不知去何处,我便气不打一处来。
“明天一早,请你离开。”
说着便走进房间,重重的关上了门。
夜里,我又做了一个半年来经常做的梦。
梦中,我一直在幽暗的森林里跑啊跑,永远跑不到尽头,我的脖子好似被什么缠住一般,无法呼吸。
我知道,至少在梦里,那是一片我怎么也跑不出去的森林。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外面没什么动静,我想,她许是离开了。
我便穿衣起来,却诧异的看到,那个家伙依然躺在沙发上,和衣而睡。
我又想到了庄哲,在雪地里滑倒的狼狈模样,不禁再次生气的走了过去:
“你这人怎么回事,还赖着不走了是吧!要点脸吗?”
此时她则是慢慢的转过脸来,面色苍白无力,张开嘴巴虚弱的说道:“……好……我这就走……”
说着她就晃悠悠的坐了起来,扶着沙发站了起来,然后朝外面走去,然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我傻眼了,这妞明显是发了高烧,是昨天被冻到的还是洗澡时候还是夜里睡沙发时候被冻的?
我突然想到,昨夜最低温度达到了零下十度,她虽然穿着羽绒服,开着空调,但也不顶用,而且这房子的窗户很老旧了,风嗖嗖的往里吹。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你管!”她张开苍白的嘴唇,无力的望着我,带着幽怨。
“我这就走,你再也不会见到我了!”说着她又生气的说道,然后双腿虚浮的朝门口走去。
我望着她,并没有上去阻拦。
走就走吧,还省得麻烦了,反正她的生死本来就与我无关。
我自己的生活都一团糟了,又何必去管别人的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