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子清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山洞里。
但是是梦里那个干瘦的老头正瞅着她,冲她咧嘴一笑,满脸的褶子就像菊花一样。
我可能没有睡醒吧。
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苏子清闭上了眼,转了个身,继续睡。
没睡多久,苏子清反应了过来。
然后回头,睁开眼,又对上了那个满脸褶皱的老头。
只见木虚子正捧着脸,半蹲着看着他,脸上挂着笑。
“那……那个,我又做梦了?”苏子清试探。
“丫头,你醒了。”木虚子嘿嘿地笑着。
“我不是在你坟外么?”苏子清摸了摸脑壳,“怎么进你坟里了。”
“你……”木虚子第一见有人把陵墓说成坟的。
“前辈见你根骨奇绝。”谢堂燕插话。
“你有本从天而降的掌门法秘籍给我?”没等谢堂燕说完,苏子清接话。
“……”
“……”
真想给她脑袋拧下来,看看脑子里装了些什么。
谢堂燕手指攥着剑谱,正抬头微笑地看着还躺在长椅上的人,“苏子清。”
“到。”苏子清从这三个字里听到了愤怒,猛地站起来。
没错就是愤怒。
上一次,她亲爱的师兄叫她名字的那天,她永远记得。
因为她差点就死在了那条河里,没错,被眼前这个俊秀的暴躁老哥谢堂燕打的。
当时两人在游历,遇到条五阶蛇妖。
女蛇妖性淫。
当时被捉的其实就只有苏子清,但是为了活着苏子清给女蛇妖说,她有个师兄,长得好看,体力也好。可以帮她把人拐到她床上,经过苏子清不留余力地传销,女蛇妖心动了。
然后把谢堂燕送到女蛇妖床上后,苏子清人就跑了。
等到谢堂燕找到苏子清的时候,苏子清正在一个路边摊子上吃着烧鸡。
见到谢堂燕的人,连鸡都不要了,撒腿就跑,最后跑到个河边的时候被逮着了。
就那次,苏子清在找了个地儿养了半年,才养好身体。
后来的半年,苏子清见到谢堂燕就发怵,这哥们是真的打,不是法术伤害,是物理伤害,拳拳到肉,还打脸。
“嘿嘿,师兄,你说。”苏子清脸上立刻露出谄媚的笑。
“?”木虚子挑眉看了看这个小丫头片子,看她昨晚梦里还挺神气,怎么遇到了这个小子叫一声全名,就像鹌鹑一样。
苏子清不知道木虚子的内心,知道指定会白他一眼,告诉他。
你懂不懂什么叫做血脉压制,虽然她跟谢堂燕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但是苏子清就是出于本能地怕他。
也可能是本能地怕被长辈叫全名。
“前辈说,你适合继承他的传承。”谢堂燕瞥了眼正乖巧站着的苏子清淡道。
“诶?”苏子清听到后一脸懵。
啥叫我适合?不是?不是还进来好些个么?
“不是,老头儿。”苏子清嘴比脑子反应快,刚说出来就发现不对,“不是,前辈。”
木虚子白了一眼这个一身灰扑扑长袍,脸上笑意吟吟的丫头片子,往自己的书桌那走去。
“就是说,不是进来好些个么?”苏子清有点尴尬,继续笑问,“怎么就选了我。”
“老头儿,我乐意。”
“……”
这没法聊了。
“昨晚淘汰出去了三个,晋中和云娘那队两个。”谢堂燕顿了顿,“云娘那队的,都出去了。”
一队有两个人出局,全队被淘汰了。
“?”
好家伙,这是直接少了云娘等于少了个大竞争对手。
“所以?”
“所以,我看你挺适合的。”谢堂燕合上剑谱,抬眼看着苏子清。
“拉倒吧,不是还有其他宗门的么?这都没有进来。”苏子清摊手,“而且我都不是自己走进来的,你直接给我开的后门。”
事实就是这样,没有谢堂燕,苏子清最多也就只能在秘境里苟活三天,发现古墓什么的, 传承什么的,都与她无瓜。
毕竟当年学校组织参加活动,一共有五六百张奖券。
她作为负责人手里拿了几十张的奖券,人家抽了七八十个的一二三等奖,她愣是连一个三等奖都没有。
后来跟朋友玩了个古风游戏,结义五人,全都出了能卖钱的贵重装备。她一个玩了三年的老玩家,一个都没有见过,什么也没有。
后来她认命了,她就没有这个运气,非洲人不配。
“所以,为什么你不接受。”苏子清一屁股坐回长椅,抬头问,“这个是你发现的。”
“太麻烦,而且有些不适合我。”
听着自己的心血又被推让,木虚子内心也十分复杂。
不过不能否认的是,不是什么剑法都适合谢堂燕,
谢堂燕能到这里,证明了他们之间是有缘,传承也是给他。
“先试试这个丹药。”谢堂燕说着,就把一个瓶子往苏子清那一扔。
“诶。”苏子清伸手接住,“这是啥。”
“回元丹。”
“哦。”
“你吃了妖丹,强行升境界,现在丹田里的灵力应该是乱窜着。”
确实是,苏子清自从昨天吃了妖丹,强行升境界。丹田一直是绞痛,但是灵仙宗的两人一直是对她有敌意,所以只能忍着。
就连昨晚,也没有下墓,知道有陷阱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身体里的妖力和灵力对冲,她要是再用灵力,那她有可能承受不住,爆体而亡。
她不敢冒险。
“好。”
苏子清打开瓶子,闻了闻,这是她的习惯,吃丹药前都要闻一闻。
丹药她不是没有吃过,但是这个回元丹有点奇怪的味道,苏子清拿到鼻子前闻了闻。难道是回元丹比较特殊?
皱眉看了一会儿,倒出颗丹药,便放入口中,吞下。
吞下后,苏子清盘腿开始打坐。
而看着吃下丹药的木虚子,突然就兴奋了起来,从书桌那边起来,噔噔两下,走到苏子清前,像是在打量什么。
而苏子清,在打坐了两个周天后,发现这个回元丹好像没有啥用了,虽然缓解了她的绞痛,但是还在痛。
她再睁开眼,看到的还是木虚子那张笑吟吟的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