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醒被李浩然一顿怒骂，一时哑口无言。但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紧紧盯着李浩然，语气中充满了怀疑和愤怒：“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有两张脸？你到底是谁？”

裴醒的话让李浩然一愣，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就被掩饰住了。他试图保持镇定，但裴醒已经看出了他的不安。

裴醒继续逼问：“你是不是偷了我的脸？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充满了嘲讽和不解，急性子的他拳头再一次硬了起来。

李浩然真的开始害怕了，但他害怕的并不是裴醒的拳头，而是连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真的有没有做过同类事件，因为当他试图想起任何有关脸部的细节，总是发现脑子比他的口袋还要空。

他慌乱地摇着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偷你的脸，我真的没有！”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两颊倒是充分地展现了高原红：“我……我应该没有……”

肖劲生一直在门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不住地用指腹摩挲着手上的手表。

他看了看李浩然惊恐的表情，又看了看裴醒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愤恨，两个人都没有撒谎的痕迹，心中已经有所怀疑。

他缓缓开口：“裴醒，你先冷静一点。这件事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背后可能还有其他人。”

他的话语让裴醒稍微冷静了一些。他瞪着李浩然，但没有再动手。而李浩然也似乎看到了救星，紧紧抓住了肖劲生的手，急切地说：“肖劲生，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偷他的脸！”

“我相信你。”肖劲生毫不费力地把握住他的手拍掉，转而扫视了一眼房间，目光在每个角落都停留了片刻。

一种冷静而深邃的逻辑在他脑海中乍现：“裴醒，你说李浩然偷了你的脸，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他为什么会留下两张脸皮让你发现？这不合逻辑。按你说的，偷的那张是你的，那他又何必一头装上两张脸皮还不是直接把你的脸安在头上呢？”

裴醒愣住，他的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消化肖劲生的话。确实，这个疑问一直困扰着他，但他却无法找到合理的解释。

一般人不管用什么邪门歪道，得到了别人的容貌，不应该就用了吗？为什么李浩然偏偏还要冒着吓死人的风险弄到两张脸皮在脸上？

李浩然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还是感到害怕，但至少现在裴醒的愤怒似乎有所平息。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且你说的双脸，我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听他这么一说，肖劲生突然回想起今早自己曾经遇到的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他记得那个人眼中闪烁的精光，记得他嘴角挂着的诡异微笑。

从刚才裴醒出现那一刻，他下意识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裴醒干的，现在想来，那个能随意变换脸皮的人，以及在李浩然宿舍搞这些鬼动作的人，根本就不是裴醒。

或者说，他是故意让他们误认为是裴醒。

想到这，他面色更凝重了，浓郁得能滴下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