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整理过。我给你叫小夏吧。”我转身开门。
“那便从今日开始学习吧”。他说,“有些事,我也会从今日开始。”
我知道他说的有些事大概是什么事,往事已矣,那就让我们都从今日开始学习吧。袁家的二老都很好相处,对我也是十分满意。除了我和袁成之间总是间隔着一道鸿沟之外,我和袁家的一切都是十分融洽的。
成亲后,我和袁成似乎都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我们之间的关系。做朋友,已经退不回去;做夫妻,似乎又难以亲近。我们需要足够的时间和一定的机缘。
那日回门时,袁成一大早陪着我,礼数周全,像一个十足的好夫婿。李小姐亲自下厨张罗出了丰盛的宴席,父亲邀袁成入席上座,酣饮而归。原来袁成的酒量也不弱。成亲不久,袁成开始正式接手家里的生意,常常需要和袁老爷一起出门。每每这个时候我都记得找母亲到处走走,这袁家的院子比起李府气派许多,自然也讲究许多,虽说不上雕梁画栋、绮丽奢华,但是在点滴处总能体现出细致和从容。有时,我也会向她学习一些手工上的活儿,母亲的性子恬淡稳重,手工活儿做的极好。她总是夸我聪明手巧。看得出,母亲对我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
我和袁成的这一场婚姻到最后都是我们的问题。我对他小心翼翼,不敢奢求他的爱,他对我恭恭敬敬,也失去了做伙伴时的亲近。
才接手一切账务,他回来睡得时候很少,睡觉也不刻意分房睡。我不能明确地知道袁成到底记不记得结婚那一夜的事情。我们似乎都在刻意保持某种默契,那就是——不提及。慢慢的,这也就不重要了。
今天已经很晚了,他还没有回来。我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听到他推门进来,我慌张之中竟选择了闭上眼睛。脚步声慢慢走近,他的身上微微带了一点酒气。不一会,应该是洗漱完了,他又来到床前,好一会没有动静,忽然一双手将我抱起来往里面挪了挪,他和衣睡在了床的外侧。
如此,我便安心了。在我将要睡着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一双手轻轻地将我的手攥在他的手心里。那双手是那么的大,那么厚实,我任由他这么攥着,不敢动,但睡意也全都没有了。我想到了李小姐对我说的话:“他在乎你”,“他可能爱你,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我微微地牵动了嘴角。
我转身,他似乎是害怕我醒了,小心翼翼地放开了我的手。我面向他侧身睡下,一只手状似无意地搭在他的身上。他没有挪开我的手,不一会,我听到翻书声,一页一页,便终于安心地睡下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家里了。最近几日生意上的事情好像确实让他很费心。
转眼间,我嫁入袁家已经半年了。袁夫人不刻意催促我,只是有意无意会关心我的信期。我想我和袁成或许有未了的缘分。我要给他时间,让他忘记想忘记的,然后和我重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