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便自己去庙里了。”李小姐也不强求,笑着说,“冰儿真是长大了。”
我和父亲到雁栖楼包厢时,里面有很多人。其中有些面孔我偶尔也见过。据我所知,这些人和郑翼应该非亲非故,这种场合本该不宜过多的人在,尤其是这些外人们。因为一旦我和郑翼彼此看不顺眼,还能有退步的余地。但就今日架势看来,郑掌柜是想要把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
这些人心知肚明我与袁成交好,即便嘴上不说,私下里也不知会怎么议论。袁成这一月多不来找我,他们便急于约我吃饭,可见对我的情形知道的十分详细。
这一场饭局过后,估计全城只道是我与那小郑掌柜有过一段渊源。我自认为没有这样的魅力。到底为什么,郑掌柜会对我与郑翼的事情如此坚持。
或者,我只是在袁成那里被退了货的物品,是父亲在急于寻找下一个买主?
呵,若真如此,父亲真是经商有道。
“各位,抱歉得很啊,让你们久等了。”父亲两手抱拳,我紧随在父亲身后,微微施礼,座位上的人纷纷站起来,热情回礼,迎我和父亲入座。
“哪里哪里,我们刚到,刚到......”郑老板将父亲迎到主座上,我和小郑掌柜相对而坐。
那些人的眼神在我和郑翼之间来回流转,我并不理睬,也并不多看郑翼一眼。只是直觉感到来自对面的一束眼光直直盯着我,一场饭局食不知味。李小姐前几日对我说的话反复在脑海中回响:
“让他眼里、身边只有你。”
“想想以后的漫漫人生,想想每日和你举案齐眉的枕边人,想想以你的性子,到底如何才能心甘。”
是啊,以后漫漫人生,日夜相对,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让我甘心。
我忽略了他们的觥筹交错,忽略了周围的推杯换盏,我的脑海中竟不住地回旋起袁成的样子来,回旋起在晨光中吹箫时的旋律,讨论乐谱时的争执,他触碰我手时的悸动。
“让他的眼里、身边只有你”,我不是不心动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