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秦叔说的情况只是少了,不见得就没有,比如愚昧的山村亦或边远的少数民族,这种事情还是常见的,而且那时的苗疆、湘西等地都有数不尽的可怕传说。”
老朝奉也不反驳,只是又问何姒:“那女子的穿着打扮可像山野村妇?”
何姒摇了摇头。
“那你见她装扮之上可有任何异域之感。”
何姒依旧摇了摇头。
“哎哎,好了好了,”范宇败下阵来:“秦叔的意思是,这事和人祭无关?那就是单纯的剧本成真?可到底什么文物能让密室里的剧情变为现实呢,又怎么和手扯上关系呢?”
“这是第二处我觉得不能自洽的地方。”
“我也觉得,这和手扯不上关系啊。”范宇了然地点点头。
“不是这个,而是剧情变成现实这一点,”老朝奉食指轻点两下,说道,“姜先生,你们的剧本里,可有哪个角色是双目流血,满背伤痕而死的吗?”
余下三人面面相觑,才发现自己竟然都忽略了这个环节。确实,如果人祭祭品复仇这件事被否决,那么剧本成真的逻辑链也就被打破了——因为即使真有文物能使这间密室疑案成为现实,那么最坏的情况也就是他们被困在密室中玩一场cosplay,而不会出现死者。因为这个剧本里的祭品,也就是河伯和新娘,可都是正派好人。
“如此说来,就只剩下手啦,这下刘姐肯定又要暴走了。”
反正他只需要出外勤,找文物的事用不着他操心,得知三个线索重新回归于一,范宇毫不纠结地接受了秦鉴的论断,将新消息发给刘蕊,但何姒却没有。
“我记得那日密室里,除了我之外,姜淮你好像也出现了通感。”何姒问道。
“通感?”姜淮还在沮丧中,一时没明白何姒的意思。
“姜先生能不能细细和我说说那日你进了密室后的感觉。”
“我说不清,有强烈的自我厌弃之感……”
“那之前呢,我记得你先给何姒披上了衣服,那不像是你的做派。”打蛇捏七寸,老朝奉直至重点。
“这……”
范宇见姜淮吞吞吐吐,立刻走到病床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怕什么,一件衣服而已,你还怕秦叔记你的仇呀,都是通感惹得祸,你只管说。”
姜淮也没明白为什么他给何姒披衣服会惹得秦鉴记仇,只是顺着范宇的话迷迷糊糊地说着:“也是鬼迷了心窍,突然对何小姐心生……心生亲近之意,但真不是我本意,我对何小姐,我对何小姐从来就只是敬佩之情!”
“没有仰慕?”范宇不怀好意地说道。
“绝对没有!”姜淮正色,连连摆手,一脸真诚。
何姒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不过她也想到了那件衣服,于是对秦鉴说道:“说起来,我对那件衣服的反应也很强烈,本来只是姜淮好心给我的御寒之物,可却让我产生了恶心黏腻的排斥之感。”
“这么听来,确实有些奇怪,秦叔,有什么讲究吗?”
秦鉴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走廊上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随后病房的大门被推开,哥特少女关梓鹤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检验报告,面朝众人露出一个惊悚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