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朝奉不说话,目光带笑地看着她。
“我就知道,这样也算叠了90%的buff,可以闯一闯!”何姒的深井恐惧症被压制住,她下定决心,轻轻推了推老朝奉的背。
秦鉴听不懂少女咕咕哝哝地说了什么,只是揶揄道:“这会儿不怕是陷阱了。”
“肯定是陷阱,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姒说得正义凛然。
“那你先进。”
“不要,我断后。”
秦鉴回头仔细看了她一眼,月光凄凄惨惨,可月光下的少女却挺起胸脯一身正气。
不能让她老和范宇接触了,几日功夫,学会了好多坏习惯。秦鉴想着,牵住少女冰凉的手,不等她反应过来,就直直跃入井中。
预想中与水面的冲击并未发生,她立刻被冰冷潮湿包裹住了,一阵失重的眩晕感后,何姒发现自己的双脚稳稳地站在地面上。
喉咙口似乎还裹着黏腻的青苔,不过她又得以掌控自己的身体。
这是到了?
镜域里,无端端竟下起雨来。
何姒抬头,才发现他们身处溶洞,正在滴落的当然也不是雨,而是洞穴上的岩水,昨日梦境中的记忆纷至沓来。
“这便是你的梦吗?”
是,也不是。何姒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的面前,不再有潺潺暗河和仕女背影,而是一间贴着大红喜字的婚房。红色的织锦窗帘,金色的绣花床单,岩上落水打湿了龙凤呈祥的图案,线香和胭脂的甜腻气味充满了空气,而这一切,落在两人眼中,俱是不安。
“进去看看。”老朝奉也不多言,负手而行,可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
“怎么了?”跟在他身后的何姒随口问道,脚下却没停,砰的一声撞上了面前的空气。
“哎哟这是什么?”何姒撞得鼻子一酸,说话不自觉带上了鼻音,听着仿若撒娇。
“我以为你能看得到。”老朝奉嘴上说得一本正经,眼里却掩不住笑意,明显是报她在井外不肯先行的一箭之仇。
何姒揉了揉鼻子,也不计较,歪着头朝前看了好久,还是一无所获,心下一动,想起了小猴子。
果然,光点从她掌中飞出,在微光的照耀下,一层流动着红色光泽的薄膜出现在她眼前。
“这是结界吗?”何姒好奇地眨眨眼睛。
“嗯。”老朝奉点了点头。
“那我们该怎么办?”
老朝奉不语,只用下巴朝两人身后一指,何姒这才发现,两人背后立着一个雕花木桌,木桌上放着两身喜服。
“恐怕只有新人才能走进去。”
他说着,径自走向身后,何姒只觉眼前一花,老朝奉便是一袭红色婚服了。
不对,不是老朝奉,是那个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的男子。
他本就生得贵气,大红大绿的衣袍穿在他身上毫不俗气,反倒更衬得他肌肤如雪,眉目如画。红色的帝屋手串在宽大的衣袖处若隐若现,漆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富丽堂皇之外又平添一丝慵懒恣意,好一个白玉为堂金作马的少年郎。
何姒彻底被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