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吧。”何姒下意识地拒绝。
“你还怕秦叔……”范宇表情做作,刚想笑,见到秦鉴的眼色又憋了回去,重新说道,“秦叔浴室里有好东西,你可以去长长见识。”
笑是憋了回去,可脸上猥琐的表情只增不减,这下何姒更窘迫了,低垂的脸庞飞上两朵红霞。
“是我判断失误了,我在未知事情全貌的情况下要求你离开酒店,有关部门又疏忽大意没有安排专人保护你的安全,差点害你丧命,”秦鉴似乎没有计较范宇的话,转而对着何姒说,“没想到你醒来第一句话却还是为了帮我们找到罪魁祸首。”
“对不起,何小姐,我刚刚唐突了。”何姒还没回过味来,范宇立刻低头认错,眼神诚恳,再无调侃之色。
“走吧,”秦鉴这才扫了一眼范宇,见他毕恭毕敬站在门边,才慢悠悠地起身,缓步朝外走去。
“去,去哪里?”何姒结结巴巴地跟上。
“去泡澡。”
何姒委实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但看着眼前摇晃在中式长衫下那一本正经的身影,心中立马一片坦然。
一快一慢一对脚步声一前一后穿过长而幽静的走廊,再一转身便到了目的地,橙黄的灯光下,何姒一眼就看到了盥洗室中央的一盏鎏金灯具。
“这是?”她不可思议地揉揉眼睛,再睁开,眼前还是那个恬静优雅的宫女,跪坐在地,左手托灯,右手提罩,和她记忆中的形象完美融合。
“这是长信宫灯?”
“只是仿品,”秦鉴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你自便。”
老朝奉说得云淡风轻,可何姒心里却不似这般平静。这就是范宇说的好东西吗,仅仅是一个仿品?
她又联想到老朝奉秘密收集特殊古物的地下工作,他总说万物有灵,这些文玩古物积淀着制作者的心血,因着人类的执念会产生出特殊磁场,甚至会影响到他的使用者,如今这古板冷漠,一看就是走禁欲系路线的老朝奉把这么个低眉垂目、千娇百媚的宫灯放在浴室里……
何姒想着,一时竟起了旖旎心思。
“想什么呢?”
“啊,没……”何姒慌忙应答,话说到一半,猛然觉出不对来——对方清冽的声音中带着调侃的意味,显然不是那个老朝奉的风格。她猛地抬头,苍老的面容雨消雾散,果然看到了记忆中朝露般澄澈的那张脸,正带着笑意低头端详着她。
糟了,我的查尔斯邦纳综合症又来了!